第六卷 京华烟云 (70-89节)

第七十节 纠葛
 
如果有行善的机会和能力,很少有人想去做恶人,林逸飞当然也想行善,也想衷心对方雨桐说一声恭喜。
 
可是他发现这两个字实在难以出口,他一点都不变,已经猜到吴宇申让他说对不起的原因。
 
明天方雨桐和吴宇申订婚,吴宇申今天却要溜之大吉,林逸飞多少有些郁闷,你要不就不要答应,你答应了就要像个男人般的承诺,可是你这样不声不响的溜走,让别人做这个恶人,那就算是没有脾气的林逸飞,都想把吴宇申从哪个老鼠洞揪出来,狠狠的打上一顿,不然怎么能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。
 
只不过手机打不通,林逸飞功夫虽好,却也不能掐指一算,就知道吴宇申的下落,他虽然睿智机敏,这会竟然是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。
 
方雨桐说出自己就要订婚,有些害羞,可是又有些幸福,现在对她而言,林逸飞和百里冰都是她十分要好的朋友,可是她说出了喜讯之后,迟迟的得不到祝福,不由已经有了诧异,等到看到林逸飞不太自然的脸色,方雨桐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安。
 
这丝不安慢慢的从心里涌现了出来,摔掉了她脸上的笑容和幸福,“你们怎么了?”
 
“没什么。”百进而冰有些慌乱,好像那个临阵逃脱的那个男人是自己。“雨桐,喝口水吧。”
 
“不喝了,你们是不是有些失望,我们比你们早一步订婚地?”方雨桐还在笑,笑容却有些生硬的感觉。
 
“不是,不是。”百里冰虽然也很聪明,不过这种背黑锅的事情,倒也是头一回碰到,不知道如何能来应对,“这们只是觉得,很突然,真的很突然。”
 
“是吗?”方雨桐的笑容有些僵硬。“很突然?我怎么觉得你们听到了,好像不是突然,而是不知所措地样子?逸飞,宇申来过?”
 
“他没有来过,”林逸飞已经镇静了下来,“可是他刚才打了个电话过来。”
 
“哦?”方雨桐又笑了下,“他是不是因为有什么原因。不能来找你?我们都商量,要给你下请帖的,他提前来了一步,我有事,晚到一会儿。“林逸飞咳嗽一声,觉得再拖延下去,嗓子都要咳裂的,“他让我向你转告一句话。”
 
“什么话?他不能打电话,直接通知我吗?”方雨桐不解中带有了不安。她当然知道,有些话,是不方便当面来说。
 
“他让我转答一句话,说他对不起你。”林逸飞出了这句话后,后倒轻松了一些,死就死,活就活,他不过是替别人转达,而方雨桐早些知道,总比明天订婚的时候,等不到吴宇申要好一些。
 
“啊?”方雨桐一愕,“他什么意思?”
 
不等林逸飞做解释,实际上,林逸飞也解释不了什么,方雨桐脸上的一些娇艳已经褪色,“她终于还是走了?”
 
“啊?”这次轮到百里冰诧异,“终于走了?什么意思?”
 
方雨桐缓缓的坐了下来,看起来很累地样子,只是竟然没有哭泣,百里冰有些佩服,方雨桐良久才道:“其实这门亲事是家长之言,我们还是小地时候,就已经被扯在一起,虽然现在所谓的婚姻自由,但是很多时候,为了家族所谓的利益,这种联姻还是屡见不鲜。”
 
林逸飞看了百里冰一眼,示意她应一声,安慰这方面,应该还是女人之间有话可谈,百里冰当然心领神会,拉住了方雨桐的手,“可是是我喜欢他就行,为了什么的,你们两人不用太多的考虑。”
 
“我是喜欢他,”方雨桐笑容有些发苦,“可是他好像一直没有喜欢过我。”
 
“怎么会。”百里冰安慰她道:“可能是你多心了,他不喜欢你,怎么会和你订婚?”
 
“他和我订婚,那是逼不得已,他父亲是个独断专行的人,可是宇申本身非常地叛逆。”方雨桐表情平静了很多,仿佛概率密度产别人的故事。
 
百里冰却更加忐忑不安,好像某些人爆发之前,都是有一个短暂的平静,方雨桐突然受到什么打击,不会精神失常吧,只是看到林逸飞缓缓点头,心中多少有些平静,逸飞是个杏林高手,有他在这里,应该没事的。
 
“哦?我小时候见到他的时候,他好像没有那叛逆,他是个十分听话的好孩子,”百里冰笑了起来。
 
林逸飞神色动了动,却没有制止她说下去。
 
“你小时候就认识宇申?”方雨桐一脸的诧异。
 
“是(看不清)我们小时候是邻居,”百里冰并没有察觉方雨桐脸色的异样,微笑着为小时地玩伴辩解,“他其实很听话的,我每次吩咐他做事的时候,他都是义不容辞的,我们两家当时都很好,彼此互相照顾,亲如一家人一样,雨桐,你怎么了?”
 
“没什么,”方雨桐望着百里冰,回过神来,又望了林逸飞一眼,缓缓道:“有的时候,真的是缘分,你和宇申自幼的玩伴,最后却和逸飞在一起,也算是命中注定,只不过,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宇申吗?”
 
“你说到哪里去了。”百里冰俏脸涨的通给,“我小时候和谁在一起难倒就要嫁个他?宇申是很好,可是我一直把他当作朋友,自从他来到了京城后。我们都没有联系过,雨桐,你不要多想,我对他真的没有什么意思。”
 
她说到这里地时候,忍不住看了一眼林逸飞,解释显然是双方面的,看到逸飞笑了一下,倒觉得自己地辩解太过着相。
 
“我知道,你有了个逸飞,很难再看上别的男人。”方雨桐脸色和缓了下来,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。
 
“那你呢?你觉得逸飞怎么样?”百里冰突然问道。微笑中带着一点不自然。
 
“我?”方雨桐哑然大笑。“我对他只有感谢,他是我的很好,也救了我爷爷的一命,他是我很好的好朋友,但是不会是别的,因为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男人,就很难再去装得下另外一个。不管他多少地优秀。”
 
“哦。”百里冰抿嘴一笑,“雨桐,你这点想的倒是和我一样,只不过在你以目中,可能还有比宇申优秀的,可是在我心目中,却很难找不出比逸飞更加优秀的男人,我爸算一个吧,但是他也最多和逸飞平分秋色罢了。”
 
“你这是情人眼中出西施。”方雨桐笑着摇头,眼中却多了一丝落寞,“逸飞固然是优秀,在你眼中,或者在我眼中,但是我想,萝卜青菜,各有所爱,逸飞可能在别人的眼中。表现的不过很平凡罢了。”
 
“他平凡更好,没有和我争地。”百里冰笑着握住林逸飞地手臂,“只是无论是平凡还是不平凡,你自己喜欢就行。”
 
林逸飞笑了起来,心中只有一丝温馨。
 
“宇申小的时候是很平凡,胖胖的,笨笨的,谁看到他现在的模样,多半难以置信他小时候的模样,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,我就喜欢和他在一起。”方雨桐目光垂了下来,“可是有进修,你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用的,因为他不见得喜欢你,宇申当时年纪还小,就对我说了,他喜欢地是以前儿时玩耍的一个小姑娘,等到他长大了,这个念头只有更加强烈,没有减弱的时候,所以我喜欢和他吵架,只是希望能够引起他的注意,只不过注意是引起来了,但是他对我的感觉却是慢慢的淡了下去,本来我本来一直都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的,到了今天我才发现就在我身边。”
 
“啊?”百里冰有脸色有些发苦,半晌才道:“雨桐,我自从和宇申在小时候分手后,好像再也没有单独见过面,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 
“我知道,”方雨桐笑了起来,“他为了那个心目中的女孩子,转学去了浙清,后来有一次,他竟然突然给我打了电话,他说他很高兴,他碰到了一个非常优秀地男人,他心目中的女孩子对那个男人很中意,他也觉得那个男的完全可以照顾你,他对我叹息说道,有的时候,爱不是拥有,爱只是放手,所以他放手了。”
 
百里冰脸色有些白,咬着嘴唇,却是紧紧的握着林逸飞的手,并不松开。
 
“我当时还不知道他说的是逸飞,现在才知道,只不过当时对于那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好奇,优秀的男人有的是宇申,逸飞都很优秀,但是你不能说测有更好地男人,我心中只是想着,他喜欢的人不爱他,他或许可以注意到我,我没有想到的是,他放手之后,就是不知所踪,一去半年,等到他不规则回到京城的时候,我发现,他喜欢的还不是我。”
 
“啊?”百进而冰吃了一惊,“你是说,他难倒喜欢上别的女人?”是谁?”
 
方雨桐摇摇头,站了起来,缓缓的低声道:“我不知道,可是我感觉的到,他的人虽然回到了京城,可是他的一颗心,早已不在我的身边。”
 
第七十一节 心有所属
 
方雨桐说的平淡,仿佛述说他人的恩怨纠葛,不但百里冰目瞪口呆,就算林逸飞都有些皱眉,想不出吴宇申喜欢的是哪个。
 
“他本来是个豪气冲天的男人,好像世上什么事情不能做到,没有想到这次回到了京城,意气消沉了很多,这倒不是说他终日长吁短叹,只不过他再也不是那么的意气风华,很多事情只是埋在心里。”
 
“你知道他要走?”林逸飞突然问道。
 
“不错。”方雨桐叹息一声,“我们本来都是和冤家一样,见面的只知道像个刺猬一样,靠近一些,彼此只能刺痛对方,我本来已经决定,这次他回来,无论如何,都不会再争吵,情人之间的争吵,虽然可以算的生活的调剂,可是次数太多了,只能加大隔阂。”
 
百里冰想要说,我就不和逸飞吵架,实际上,做的事情,我从来不觉得有需要吵架来解决的,情人之间,其实更需要的是信任吧?只不过看到方雨桐低低的声音,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,知道现在不是和她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。
 
“只是没有想到,不等我和他吵加,他就率先沉默了下来,他回到家里。订婚的事情,又被提到了日程上,他没有同意的意思,也没有反对,我当然也不会反对。只不过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头地地方,却又问不出口。”方雨桐望了一眼林逸飞,“他昨天和我商量要请朋友,说到了逸飞你,你是我们的朋友,当然头一个想到的是你,他说明天先过来和你聊聊,请我随后到,他说的很客气,前所未有的客气,只不过我觉得心里很不安。”
 
林逸飞有些苦笑。自己好人做得,恶人一定要做,看来让朋友信任,有地时候,实在也是件让人头痛的事情,吴宇申显然很信任自己,方雨桐勃然大怒,他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过方雨桐。
 
只是从这寥寥的几句话。谁都能够看出,方雨桐无疑是个外表冷傲,内心敏感细腻的人。
 
“昨天我们二人一块吃饭的时候,宇申突然说了一句,雨桐,我如果明天不能参加订婚,你会怎么办?”方雨桐望着林逸飞,好像那个逃婚的是他。
 
林逸飞咳嗽一声,“这小子这么说,多半是早有预谋的,不过,不过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 
"不过他早说总比不说的要好,”方雨桐嘴角翘了翘,好像是一丝微笑,更多的去是有些发苦,“我当时就是这么说地,我说你要说最好早说,我宁可你和别地女人订婚的进修想的是我,而不愿意你和我订婚的进修,想着别的女人。”
 
她的质疑多少有些尖锐,百里冰听到了却是深有同感,更多的却是同情,心中多少对儿时的同伴有了一丝不满,她想地也和林逸飞想的一样,你要不不答应,答应了当然要做到。
 
“他当时沉默了下来,岔开了话题,”方雨桐叹息一声,“可是我已经知道了很多,我本来以为他会亲口对我说,订婚取消,可是我没有的是,他竟然面对我地勇气都没有。”
 
林逸飞脸上的笑容已经隐去,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方雨桐才好,方雨桐已经站了起来,低声道:“我真的很失望,我失望地不是他的逃婚,而是他竟然没有表白的勇气,无论他表白什么,他如果是个真正的男人,他都要亲口说出来才好。”
 
“你去哪里?”林逸飞看到她向门口走去,追问了一句。
 
“你放心,我只是回家。”方雨桐的口气有些累,“顺便通知一下家人,这场订婚,取消了。”
 
好推开门走了出去,百里冰想要追出去,回头看了林逸飞一眼,“逸飞,要不要去安慰她一下,胖墩这次做的,不地道。”
 
“算了,随她去吧,雨桐这种人,不习惯在外人面前流泪,你让她一个人,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也好。”林逸飞嘴上这么安慰,心中只是想,吴宇申去了哪里?他喜欢的女人是谁?
 
方雨桐走出了宾馆,走到了街道上,才发现脸上已经冰凉一片,伸手一抹,连手都冷了起来。
 
林逸飞说的不错,她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流泪,林逸飞说吴宇早悔婚的那一刻,她心中就和刀割一样,她不停的说话,只是想让说话吓退了痛,它会占领了内心,把自己打入了万劫不复。
 
她走出了宾馆那一刻,冷风一吹,冰冷麻木的一颗心又痛了起来,她抹了一把眼泪,自言自语的说道:“哭什么,我哭什么?应该流泪的是吴宇申,他放弃了我,他以后一定会后悔。”
 
她虽然喃喃的说着,可是还是忍不住鼻子有些酸楚,抬眼向天上望过去,乌云浓密的一片,迟迟的看不到阳光,只是就算乌云散去,自己心中的阳光又是什么时候能有?方雨桐一味的让自己的坚强,可是却还是不能驱赶掉酸楚,等到低下头来的时候,突然看到对面街道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,一闪身,进了旁边的一个宾馆。
 
是雨杨?他到这里干什么?方雨桐脑海中闪过了一丝疑惑,转瞬摇头,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过来,管那么多干什么,他花天酒地还少了,自己也管不了他。
 
他慢慢的向前走了去,忘记了坐车,只是想着,晚一点到家里,但是这个消息怎么说呢,宇申的家里,会不会知道这个消息?
 
方雨扬闪身进入了对面的宾馆,并没有注意到街道对面的方雨桐,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房间门口,才要敲门,房门已经打了开来。
 
陈良和站在门口,望了她一眼,点了下头,不发一言的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。
 
“师叔,你老的功夫越来越高深。”方雨扬说到这里的时候,很是钦佩的样子。
 
“你小子最近也学会了拍马屁。”陈良和微笑着,看起来很受用,“这样就好,你一定要记得刚极易折的道理,你人是不错,就是太嚣张了一些。”
 
“这些不都是跟师叔你学的。”方雨扬到了这里,竟然一丝狂态都看不出,看起来比三好学生还要乘一些。
 
陈良和脸上本来还有一丝阴沉,现在已经春暖大地,“坐下再说吧。”
 
“师叔,你怎么知道我要来?”方雨扬有些疑惑的问道。
 
“习武之人,耳聪目明那是再正常不过,”陈良和脸上有了得意之色,“你小子虽然放轻了脚步,可是你师叔我这几十年的功夫难倒是白练的,这附近十丈有人物走动,我那是听的一清二楚。”
 
“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学到师叔的一成。”方雨扬脸色有些艳羡,“那我这辈子也算是心满意足的,师父,这招你一定要教教我。”
 
“你小子莫要贪心不足。”陈良和摇摇头,“你得到了我门尊主的宠爱,就连她最得意的内功都传授给了你,你的前途不可限量,远比我要好,再说你练了几年,我可是下了几十年的功夫。”
 
“***武功真的十分的厉害?”方雨扬看似有些疑惑不信的样子。
 
陈良和叹息一口气,却不能和他一样的称呼,“在这里,也就只有一个人管叫尊主为奶奶,雨扬,你可要知足,但是你千万不能怀疑尊主的实力,她如果在这里,飞花落叶,就算蚂蚁打架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。”
 
“有没有那么夸张?”方雨扬笑着问道,只是看他的表情,就知道他并非不信。
 
“雨扬,你知道你师叔为什么武功不错,但还是这么低调,只是做个不起眼的武术指导?”陈良和脸色商凝重。
 
“师父,你还是不起眼的武术指导?”方雨扬假装叹息,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这世上,恐怕没有什么起眼的武术指导的。”
 
“你小子莫要一句一个马屁。?”陈良和摇摇头,“其实我出名,也是迫不得已,尊主需要有一个人来留心武林人士有没有特别高强的,所以我只能来做这个角色,只不过这些年来,很多打星都是华而不实,你小子虽然习武晚一些,还算有点天份的,可是我宁愿留在尊主身边,岁数大了,什么都看的开了,图这种虚名什么用,我低调,是因为我知道,这的高人有的是,比起我武功高的那是难以尽数,可是真正习武之人,武功越高,反倒不像个世俗人一样,总是打打杀杀的,留在尊主的身边,你觉得如同面对一个大海,或者无尽的星空,说她能听到蚂蚁打架那绝对不是溢美之词,实际上,你是从来没有看过她出手,你若是在她手下过招,如果她想要你的性命,你是一招都是无法发出的。”
 
第七十二节 袖里乾坤
 
方雨扬听到陈良和这样的说法,并没有什么恼怒,只是笑着问,“如果是师叔呢,不知道能在奶奶手上走上几招?”
 
陈良和犹豫一下,这才苦笑道:“估计一招也不行。”
 
方雨扬终于大笑了起来,“那这个世上,还有谁能接***一招?”
 
林逸飞肯定能。“陈良和毫不犹豫的说道:”只是他武功到底如何,我却一直琢磨不透深浅。“方雨扬眼中露出怨怼的神色,岔开了话题,”要说林逸飞,师叔住在这里,当然是为了他?不然为什么豪华的宾馆不选,偏偏选在他的对面。“房间开着灯,拉着厚重的窗帘,让你分不清白天黑夜,陈良和笑笑,”你其实一点不笨,这也让你看了出来。“可是师叔难倒有透视的功能?要不怎么会在这里观察林逸飞?”方雨扬扭头向窗外看了一眼,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,可是他来的时候已经知道,这间房间和林逸飞住的地方,隔了一条街,差了一层楼,陈良和住在这里,就是为了观察林逸飞。
 
“我是没有什么透视眼,可是我不会抱残守缺的,”陈良和能成为武林高手,知名的国际武术指导毕竟有自己的本事,“武功虽然是强者更能,但是如果连武功都不能解决的问题,我们还是要辅助高科技的手段来解决。”
 
我怎么一点高科技的仪器都没有看到?“方雨扬有些疑惑。
 
陈良和微微一笑,伸手拿起了电视遥控器,只是一点。对面的电视上已经显示一幅画面,任何电台都没有的。
 
画面是展现一个窗户里面的情景,显示地颇为清晰,画面上一男一女坐在沙发上正在对话。
 
方雨扬只是看了一眼,就有些吃惊地说道:”师叔,这是林逸飞的房间。你怎么做到的?这小子奸诈如鬼,你不怕他发现你在监视他?“”我监视他,不用走出房间的一步。“陈良和微笑道:”我早早的在楼下地窗口安装下监视装置。采用无线和接收,就算他能发现楼下的窗户外的监视装置,也绝对无法查出我在哪里,更何况,他武功虽然好,虽然够聪明,能不能懂得这些,还是不得而知。“”师叔,可是为什么为没有声音?“方雨扬看着无声画面。觉得有些不爽,年幸存二人坐在哪里。半天说不上一句,说了还是听不到。那拍了什么用?
 
” 作为一个高手,你只要观察他地动作即可,“陈良和叹息一声,”更何况像他这样颇有心机的人物,你觉得他会和任何人说实话,包括他对面的那个女人?如果他不会说什么实话,我们不如稳妥一些,不要在他的房间内下埋伏,避免打草惊蛇,我们现在只要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,接触地人物,反倒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发现,对了,刚才我看到,雨桐去了林逸飞的房间。“”她去干什么?“方雨扬对于方雨桐显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亲情。
 
”谁知道。“陈良和摇摇头,”这个林逸飞真的古怪,我年他永远地不急不慌,无所事事的样子,见到地人物,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,难倒他这次来京城,并没有什么特别地目的?“陈良和在自言自语,方雨扬却在盯着画面上的那个女的,男的是林逸飞,他当然懒的再看一眼,更何况,他看多少眼,林逸飞在他眼中还是那个欠扁的模样,平平淡淡的,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。
 
”那好像是他的女朋友。“方雨扬显然调查过林逸飞,”她叫百里冰,她父亲百里雄飞,是个身价过亿的豪富。“”她的父亲是百里雄飞?“陈良和一愕。
 
”怎么了?“方雨扬不解问道:”师叔,难倒你认识?“”我见过几次面,没有说过话,“陈良和若有所思,目光已经落在了百里冰的身上,”他为人低调,比起一般的商人要强上太多,打过仗,一条腿被打断过,后来终于熬了起来,由一文不名的汉子,熬到了现在,算是白手起家的人物,值得敬佩。“方雨扬还从来没有见过师叔这么推崇过一个人,有些奇怪,”他再牛,难倒还能比我爷爷厉害,我爷爷的军功可是在解放前的,赫赫有名。“”他只不过是时代错开了而已,“陈良和淡淡道:”时代造就英雄,英雄到了哪里,还是英雄。“”师叔也算是个英雄。“方雨扬觉得师叔脸色不对,讨好的说了一句。
 
”我不算英雄,我只不过是个武术指导。“陈良和说到这里的时候,脸上有些落寞,”不然早就光明正大的去找林逸飞,也不会在这里偷偷摸摸的观察这个人。“”师叔你是谋定后动。“方雨扬摇头道:”只不过我们既然不是英雄,自然可以不受那么多的约束,我们动不了林逸飞,难倒动不了那个百里冰。“‘砰’的一声大响,方雨扬吓了一跳,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年垤陈良和一掌击在茶几上,留下一个手印,脸上蕴含怒意,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的暴怒。
 
”师叔,你?“方雨扬胆颤心惊的问道。
 
” 我们习武之人,拼实力打不赢别人,动头脑也算计不了别人,那都不算丢人,可若是到了算计敌手的身旁之人,借以要挟对手的话,那你已经不算武人,只能算是卑鄙的小人,这样的话,不但你不尊敬别人,也是不尊敬自己。“陈良和冷冷道:”雨扬,师叔我要算计林逸飞,也是光明正大的对付他本人,而不会采用别的花招,我希望你也一样。“”哦?“方雨扬肃然远敬的表情都有些破产,他实在想不明白,看起来和他一样阴沉狡诈的师叔,怎么这次竟然表现的如此大义凛然?
 
光明正大的算计别人?方雨扬倒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词语组合在一起。
 
“我话仅于此,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。”陈良和缓缓道:“那就是绝对不能动百里冰。”
 
“为什么?”这下方雨扬彻底的迷糊,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,师叔对于百里冰竟然比对林逸飞还要慎重,从刚才他的谈话,他可以知道,他根本就不认识百里冰。
 
“不要问我为什么。”陈良和有些疲倦的挥挥手,你记着就好,不然就做错了,谁都保你不住。“方雨扬垂下头来,低低的应了一声,只是眼珠子乱转,显然还是没有放弃这个想法,陈良和却是凝神望着电视屏幕,看着林逸飞正和百里冰有说有笑的,叹息一声,她就是百里雄飞的女儿,怪不得自己见她第一面的时候,觉得有些眼熟,她当然不像百里雄飞,方脸大耳的,可是她和另外的一个人,可是十分的想像。
 
”师叔,他们在做什么,好像只是在谈话,没有什么看头。“方雨扬内心其实有些觉得这个师叔现在看起来,太过谨慎,看的这场无声电影也有些郁闷。
 
”你不看,可以去休息。“陈良和淡淡道。
 
方雨扬叹息一口气,不再多言,心中却在想,师叔说有对付林逸飞计策,不知道到底是什么,自己反正搞不定那小子,已经动了他两次,都是灰头土脸的,若是再激怒他,自己难免有性命之忧。
 
”逸飞,他们真的在监视你。“百里冰尽量让自己声音说的很低,脸上没有诧异,只有笑,这让他们交谈看起来,更像是情侣在窃窃私语,而不像讨论着隔着一条街上的陈良和。
 
百里冰看到方雨桐走出去之后,林逸飞缓缓的坐了下来,本来想要说什么,见到他挥手示意让自己坐下来,才要说什么,林逸飞突然笑道:”要不要听点什么?“”听什么?“百里冰有些疑惑。
 
林逸飞好像不经意的按了一下什么,百里冰坐在沙发上,茫然不解,不知道要做什么,突然听到有什么声音好像在耳边响起,很细很细,如果不是好最近功力精进,按照以前的耳力,绝对不能听出。
 
”师叔,你老的功夫越来越高深。“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发了出来,好像是从椅背的方向。
 
百里冰吓了一跳,年到林逸飞微笑的望着自己,镇静下来,紧接着又是一个稍微浑厚点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 
”你小子最近也学会了拍马屁。这样就好,你一定要记得刚极易折的道理,你人是不错,就是太嚣张了一些。“”怎么回事?他们是谁?“百里冰觉得两个声音都很陌生,忍不住问道。
 
”听下去。“林逸飞摆摆手,示意他继续往下听。
 
百里冰忍住了好奇,等到听到有人在监视林逸飞的时候,心中的诧异已经到了极点,但是脸上却是露出笑容,林逸飞笑笑,示意她做的很好,林背后传来的声音很细,几乎微不可闻,百里冰听到最后,低声问道:”逸飞,他们在监视你,你从哪里录到的这个?“
 
第七十三节 江湖岁月
 
不是录音,是实况转播。”林逸飞笑道。
 
“实况转播?”百里冰醒悟了过来,“你不是说现在还有人监视我们?就在附近?”她才要四下看一眼,突然醒悟了过来,微笑到:“如果我要转头,是不是也会有人看得到?”
 
林逸飞笑笑,“当然是这样,刚才你不是已经听到,那个年轻一点的叫做方雨扬,成熟点的声音叫做沉良和,他们一个是师叔,一个当然是师侄。”
 
“你这不是废话,”百里冰也笑了起来;,她见林逸飞说的肆无忌惮,倒也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,“他们在哪里?”
 
她的表情和文化截然不同,如果赵梦恬看到,多半又会感慨,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,无论是谁,其实都能演出一个角色,而且很完美。
 
“你现在果然有经验了很多,”林逸飞叹息道:“岁月无情人易老,一入江湖岁月催,以前的冰儿,听到这里,多半已经霍然站起,想要寻找对方的下落,今天的冰儿,已经沉稳的有如七老八十的老江湖。”
 
“有没有这么老?”百里冰故作不解,摸了摸俏脸。
 
“其实我更希望你不卷如在这个所谓的江湖,不知道人心中的尔虞我诈,”林逸飞望着百里冰,“这件事了,我更希望恢复到以前的生活,大家彼此间,坦诚相待,岂不更好。”
 
“是呀,我也很向往。”百里冰笑了起来,“大家在一起,围绕着篝火,大口喝酒,大块吃肉的。”
 
“你说的好象是山里的大王。”林逸飞微笑着,眼前却闪出了一阵篝火,大伙寒冬取暖。肉倒不见得有的。只是一人一口酒的传着取暖,欢笑嫣然,苦中作乐,却有着现在人性中已经缺乏的温馨和激励。
 
“逸飞,他们到底在哪里?听他们的口气。可以看到我们却听不到我们说话,那他们应该在对面的楼里。”百里冰没有扭头。已经得出了结论。
 
林逸飞也笑了起来,“你判断的不错,他们在隔街对面的宾馆里面,监视器是放在对层,但是陈良和却在上面一层。”
 
“你怎么发现地?”百里冰很好奇。
 
“我眼神比较好使。”林逸飞微笑道:“我不经意的在附近看到了陈良和,又经意的看到了对面楼上,那个微小却又奇怪的东西,我碰巧又知道了那是个摄录装置。刚才我们不是还说了,他们显然对我有一点兴趣。”
 
“可是你显然早就知道防备着他们,”百里冰笑道:“你刚才在房间说的那些话。难道不怕他们听到。”
 
“其实我倒很想让他们听到地,只是没有想到陈良和比我想象的要谨慎,”林逸飞叹息一声,“他不肯抱残守缺,也觉得适应时代的发展是必然地,我当然也是一样,我发现了那个装置后,就请人查一下人在哪里,无线不代表无踪,他们很快查到了信号的接收地方,确定了陈良和的地址,他不敢在我的房间内,加个*,怕我们发现,我却请他们在陈良和的房间内放一个*。”
 
“原来如此,”百里冰恍然道:“逸飞,你既然知道他在监视你,为什么你不去揭穿他?”
 
“揭穿他?为什么要揭穿他?”林逸飞笑了起来,“我揭穿他,今天怎么能听到这么多地秘密?”
 
“不错,你这招实在不错,陈良和人前装的不错,只不过这次显然是失算,他虽然没有意料到不经意的透漏了很多我们需要知道的内幕。”
 
林逸飞缓缓点头,“我和他都想从对方身上捞点什么东西,只不过,我还不知道他从我身上看出了什么。”
 
“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,”百里冰笑道:“你成天就和个木头桩子一样,我都琢磨不透你到底想地什么,他看了几天,有如何能知道?”
 
林逸飞笑笑,“不知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怎的。”
 
百里冰嫣然一笑,妩媚顿生,估计那面的方雨扬看到,眼睛都会直地,果不其然,方鱼扬的声音已经从椅背后地接收装置传了出来,“师叔,他们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要说?百里冰笑什么?”
 
陈良和的声音多少有些不耐烦,“看戏不用嘴的。”
 
那面的方雨扬‘恩’了一声,看来不用嘴,只能用鼻子示意自己的反对。
 
百里冰听到这里,更是笑的前仰后合,头一回觉得谈话如此有乐趣,这种场景她是做梦也没有想的出来,偷看的人全然不知道自己也是在被观察之中,这就可能是常言说的,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吧。
 
“首先,通过陈良和刚才说的,我们可以知道,陈良和是方雨扬的师叔,”百里冰说到这里,忍不住‘噗嗤’一笑,“刚才我还说你废话,我也有这毛病,只不过这个师叔的含义实在是有些值得琢磨,他们故意隐藏了这种身份,芳震霆显然对于这点,也是没有说实情,这说明他们虽然认识,却是故意隐瞒这种关系。”
 
百里冰想了一下,“我说的还是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,我应该说,方震霆和君忆明显的藕断丝连,恩,这句话需要肯定之前,我们一定要假设他们说的尊主就是君忆,不染,我后面的所有猜测都是空中楼阁,浮沙建塔。”
 
“不错,他们的尊主,听陈良和说的,武功最少不差,比常人要高出很多,方雨扬又能称呼一声***,年纪绝对不小,也就是说和方震霆差不多的年龄,她能够培养出陈良和这样的人物,还能让他成为知名的国际动作指导,说明她很有实力,她教了方雨扬独家的内功,千里凤鸣,说明她和方家有关系,这个尊主符合这么多的条件,就算让我来想,答案也是呼之欲出的,至于方震霆为什么隐瞒和君忆的关系,这是个细节,我们可以暂时不理。”
 
“方震霆也喜欢君忆,其实我一直都这么认为。”百里冰眉头一扬,说不出的动人,方雨扬那面看了,却是打了个哈欠,等待的戏份迟迟不能上演,他只看无声电影,当然有些乏味,“师叔,我先休息一会儿,你有什么好计划对付林逸飞吗?”
 
“没有。”陈良和回答的没有上呢们好气。
 
百里冰听到方雨扬说对付林逸飞的时候,脸上笑容依旧,多少还是停顿了一下,这才说道:“逸飞,你想想,一个几十年前,解放前他遇到的人物,迟迟不能忘怀,看到她当年手中的字画,马上买了下来。。。。。。”
 
“等等,”林逸飞一挥手,好象想到了什么,“当初君忆拿的只是一幅画,后来怎么变成了三幅?是什么时候画的?画出来意义我们了然,但是他为什么要画出来,可是直接交给的杨虎,还是三副画是两个人交给的杨虎?”
 
“这个很重要?”百里冰有些不解。
 
林逸飞摇摇头,“你继续说下去。”
 
“方震霆我觉得,可能也卷入当年的感觉纠葛,而且很可能是很关键的一环,只不过我们都忽略了这点,”百里冰苦笑道:“君忆为人孤傲,这点可以肯定的,但是从种种迹象表明,她对方震霆实在是不错,还教方雨扬自己的内功,方雨扬也能称呼她奶奶,说明了她对方雨扬的宠爱。”
 
“这些感情纠葛已经过去了即使年,就算查得清楚,也不见得有什么意义。”林逸飞叹息一声,“其实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,如果君忆知道挟持科学家的完颜烈,她会如何面对?”
 
“谁知道,可能爱极生恨,也可能旧爱复燃,感情的事情,很难说的。”百里冰遥遥头,“这些如果逸飞你不管,就和你无关。”
 
“真的?”林逸飞喃喃自语。
 
“什么真的假的,他们难道真的要逼你出手?这对他们而言,有什么好处?我如果和你敌友不分的话,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要拉拢你,而不是蠢的要和你为敌,和你做朋友的好处我还不算太清楚,那个阿水大牛应该知道,可是和你做敌人的坏处可不小,最少你的势力和你本身积累起来的威望,一些认识的人物,都可以算是难以得罪的,更何况,和你为敌,并没有利益,他们都是老奸巨滑的人物,怎么会和方鱼扬那个楞头青一样,不知道厉害,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的道理,他们不应该不懂得,所以在我看来,陈良和虽然是在监视你,但是反倒不见得象方鱼扬那样,迫切的想要你性命。”
 
说到阿水大牛的时候,百里冰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,一个寒假结束后,很多好朋友有可以重新见面,对于百里冰而言,十分希望这件事情做个了断,大家开开心心的,如同刚碰到林逸飞一样,可是她也知道,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的道理,二人现在已经踏上了这条江湖路,就很难有轻易抽身的道理!
 
第七十四节 毒计
 
  林逸飞听到百里冰的解释,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赞同,他不是狂妄自尊在的人物,可是也绝对妄自菲薄。
 
像方雨扬那样的人物,使气斗狠,为些私人的意气恩怨来纠缠不清,早以不被林逸飞当作对手,狮子有本事,绝对不会向虱子去发威炫耀,同理亦然,百里冰说的不错,陈良和不算是什么主要人物,他虽然年不清楚林逸飞的深浅,不过林逸飞已经早把他了解的一清二楚,林逸飞知道,陈良和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,但是这样的一个人物,却也很难因为师侄的一句话,为了师侄和别人争风吃醋的原因,亲自和自己为难,听他说的,好像君忆还是[爱仪中文网]没有放弃寻找武功高强人士的下落,当年,她自己寻找,现在又培养的手下来寻找,当年可以说找萧别离这个不存在的人物,如今呢?难倒是在找完颜烈?
 
“他们既然逼你出手没有好处,我如果是和他们一样的地步,就有两个办法可想,”百里冰缓缓道:“一个就是把你拉拢过来,为自己所用,这样无形中能给对方树个强敌,第二个方法就是对你冷处理,即不计好你,却也不得罪你,陈良和不想引起你的警觉,无疑是想暗中观察你,决定采用哪个方法,可笑这个方雨扬还在眼巴巴的等待着师叔为自己的事情出头。”
 
“你说的不错,我观察他们也是想知道他们的动向,”林逸飞叹息一声。“害人之心不可有,防人之心不可无,很多时候,防微杜渐总是好地,只要陈良和并没有害我之心,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,君忆无论如何,她既然不是银瓶,那就是和我半分的关系都无。”
 
百里冰眼中露出了喜悦的光芒,“如此最好。”
 
“可是你要防备方雨扬那小子
 
  。”林逸飞淡淡道:“陈良和虽然再三警告,只是我听他口气。还是余恨不消,只不过他罪不致死,我既然不能杀了他,他不敢动我,说不定会对你有什么恶意。”
 
“我正愁他不送上门来,”百里冰冷笑道:“我最近也想知道,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。”
 
林逸飞叹息道:“你若是这么想,多半已经危险,你要知道,很多人出手。都是不择手段,并不凭借武功的,明枪易躲。暗箭难防,那些龌龊的法门多了去,你武功再好,也不见得有用的。”
 
百里冰心中凛然,缓缓点头。
 
“只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,你不要忘记了陈良和刚才说过什么,”林逸飞沉吟道:“那就是绝对不能动你。”
 
“那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。”百里冰轻声道:“他现在不敢得罪你,当然是对我也会客气一些。”
 
“恐怕事情还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,”林逸飞缓缓摇头。
 
“你不要说他是忌惮我的武功,”百里冰苦笑道:“或者说他是因为允我父亲地尊敬,刚才听他的口气,好像对我父亲多少了解一些地,可是对于方雨扬而言,我父亲的权势好像还是足以威慑到他的举动。”
 
“你父亲不行,那你爷爷呢?”林逸飞淡淡说道。
 
“你说什么?我爷爷?”百里冰失声问道。
 
“我这不过是个猜想,”林逸飞缓缓道:“如果不是你偶尔打听到地原因,谁又知道,你爷爷和方震霆还有纠葛,你爷爷武功一直也不差,他既然当年没有死,那到现在到底做了什么,怎么会一直默默无闻?他们关心
 
  你父亲,会不会是因为你爷爷的缘故?”
 
“逸飞,你到底想要说什么?”百里冰感觉到的不是惊怖,而是困惑。
 
“你好像从来没有奶奶?”林逸飞低声。
 
“不错,我爸爸说,我奶奶死的早。”百里冰苦笑道:“那时候的人,总是死的早一些,而且死的时候无声无息地。”
 
“在你印象中,从来没有你奶奶的一丝印象?包括一张照片,一丝描述?”林逸飞问道。
 
“我爸爸都没有印象,我怎么会有印象?”百里冰有些茫然。
 
“哦,”林逸飞应了一声,半晌无语。
 
百里冰却知道林逸飞的每次询问绝对不是凭空想像,信口说出,忍不住仔细去想,蓦然间一个念头涌上心头,虽然模糊,却足以让她惊骇欲绝,“逸飞,你难倒说我地奶奶是?”
 
林逸飞望着她的双眼,看到她难以置信的神情,缓缓点道:“我这也不过是个猜测,说不定是错的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 
方雨扬的声音又从接收器中传了过来,“师叔,我倒是想到一个好方法。”
 
百里冰才要说什么,只是嘴唇动了动,并没有发出声音,想给观察他们二人陈良和一种假象,那就是她还在说后,而不是因为什么外在原因停了下来。
 
林逸飞看到她装扮的有模有样,倒觉得好笑,“其实情人之间,不用像乌鸦青蛙一样,天天鼓噪个不停,有的时候,有说话也是正常。”
 
百里冰笑笑,摆摆手,“我们听听方雨扬说什么,也好提前做个准备。”
 
陈良和的声音有了些许不耐,“不知道你又有什么好良计?”
 
:我当然比不上师叔的。“方雨扬的声音还算谦虚,”只不过师叔的是高瞻远瞩,深谋远虑,我这只算是个不太成熟的念头,至于到底行不行,还要师叔定夺。“
 
”说吧。“陈良和声音低沉。
 
方雨扬咳嗽一声,”师叔,你记不记得,几十年前也有个知名的国际武打动作明星,他父亲也是赫赫有名的武功高手。“
 
”嗯。“陈良和应了一声,并没有什么反应。
 
方雨扬却是兴奋起来,”他们父子二人都是武功的好手,同时名声也不弱,在国际也是很有名的,可惜都是不得好死,遭人暗算,记得当初拍戏的时候,采用过真枪,枪是真的,但是子弹都是假的,可是后来拍戏的时候,却打出了真子弹。“
 
百里冰倒吸了一口凉气,望向了林逸飞,心中只是想,这种人想出的方法果然够阴险,方雨扬虽然还没有说完,她多少已经猜测出他的意图。
 
”那个儿子听说就是死于拍戏中道具枪射出的真子弱。“方雨扬显然为自己的主意沾沾自喜,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亲手为自己敲响了表钟。
 
”哦。“陈良和又是应了一声,好像还不明所以,”那你的意思是?“
 
方雨扬显然是觉得师叔有点蠢笨,怎么就不像窗户纸一样,一点就透,”师叔,你们不说要让林逸习消退男一号,那个秦宇和郝希仁都要在里面担当配角?”
 
“不错。”陈良和缓缓道:“配角当然还没有最后确定,不过赵导已经基本确定了这几个,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,不过林逸飞出演这出戏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。”
 
:师叔,我觉得赵导对你实在不算尊敬,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,她对你都应该多少带一些恭敬的。“方雨扬显然是在四处放火,唯恐天下大乱的。
 
”你莫要这么说,”陈良和竟然听不出什么怒气,“你称尊主是奶奶,是因为你爷爷的关系,你要知道你不是尊主的亲孙子,可是她却是尊主的亲孙女,无论尊主对你怎么的好,你都不要妄想取代赵导的位置,雨扬,我劝你不要什么妄想,不然只有失去的更多。”
 
方雨扬还没有说什么,百里冰却已经失声低哦道:“逸飞,赵梦恬原来是君忆的孙女?”林逸飞却好像并没有什么意外,只是点点头,“听陈良和的说法,好像的确如此,看来我们这次反窃听,倒真的得到不少让我们惊喜的秘密。”
 
那百的方雨扬显然不知道自己不经意的泄漏了很多秘密,还在侃侃而谈,陈良和当然也不知道,不然他多半这个时候已经掐死了方雨扬。
 
“师叔,我们可以效仿当年的情节,”方雨扬洋洋得意,“因为剧情是说民国时期,那时候已经有了枪械,我们让剧本中设计武功和枪械对决,赵梦恬肯定也会赞同这点,因为这样才可以突出武功的高明之处。“
 
百里冰有些恍然,低声道:”逸飞,真的和你设想的一样,这个剧本是有别情的。“
 
林逸飞只是笑笑,”方雨扬年垭不杀我,总是不痛快的。“
 
他脸上虽然还是笑,百里冰却已经开始为雨扬犯愁,方雨扬显然还不知道,自己设计的圈套虽然精妙,却是把自己,一步步的带向了鬼门关,所以他还在设计着后续方案,”秦宇和郝铖仁明显对林逸飞不服,,在剧组中,我们可以估计把三人的矛盾进行激发,林逸飞虽然泥菩萨一样,轻易没有火性,但是那两人显然不是,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,我们让他们三人发生冲突,设计一个武功枪械对决的剧情,让秦宇,或者郝希仁拿枪射击,林逸飞以武功破解,只不过到时候,枪中射出的确实真子弹,我想那就是林逸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。“
 
方雨扬又笑了几声,事后如果有人调查,我们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二人的身上,我们置身事外,师叔,你说我这计策如何,算不算是精巧绝伦?
 
第七十五节 所为何来
 
  百里冰听到方雨扬说的巧计的时候,恨不得敲碎他满口的牙齿,她实在想不出,为什么这世上同样是人,有的是光明正大,有的却阴险如斯。
 
林逸飞说的没错,有的时候,武功不见得能够决定胜负,方雨扬的计策果然残毒,一石二鸟,还可以置身事外,难得的是这种人想出这种毒计,非但没有什么内疚之意,反倒沾沾自喜。
 
“师叔,你觉得我这个计策怎么样?”方雨扬听不到师叔的回答,忍不住又问了一句。
 
“计谋是不错,不过时间有些长,”陈良和淡淡道:“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手头只有个剧本,而一部电影从准备到拍摄,有的时候,甚至可以达到一两年之久,你难倒没有听说有部电影,前前后后拍了几年?”
 
“可是赵导不会,她的所有的运作手法。就算在国际上,都可以算是成熟的不能再成熟,只要她说开工,甚至可以明天就开始。而她拍这出戏,都是因为尊主的原因,而师叔你完全可以代表尊主,所以只要师叔你说一声,我想明天开工都是可行的,就算是近期内不能正式开工,我们也可以建议赵导拍摄几个场景,先找一找感觉,”方雨扬十分卖力的想着主意,这辈子做好事的时候,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。
 
“雨扬,你说错了,”陈良和摇摇头,“谁都不能代表尊主,我只是按照尊主的意思行事,你如果可以联系到尊主。让她通知我,我再通知赵导,那倒是完全可行地。”
 
方雨扬说不出话来,估计心中只是想,如果什么事情都要我出马的话,你这个师叔有什么作用,聋子的耳朵,只是个摆设吗?
 
“逸飞,君忆好像也已经开始、行动了?”百里冰忍不住问道:“只不过她好像慢了一步。因为到现在为止,她还只是拿出个剧本,过来试探你的身份,可是完颜飞花却好像已经去了草原。”
 
林逸飞摇摇头,“谁都不能肯定完颜飞花去了哪里。”
 
“怎么会没有肯定?百里冰想了又想,不得其法,”我不是说完颜烈派出了孔尚任,抓了马特利,杀了那个美国地特工保镖,抓住了岳浩峰,最终去了草原?完颜飞花当然也去了那里。服部玉子因为粗心大意,忽略了谭文炳,结果谭文炳通风报信,或者谭文炳本来就是孔尚任一伙的,他把消息告诉了孔尚任,孔尚任设下圈套,年似透要你出马,却让暗中监视你的服部玉子上钩,服部玉子自以为聪明,抢先了一步,却没有想到栽个大跟头,被孔尚任杀地溃不成军,最后虽然杀了孔尚任手下一人,可是服部玉子却是损失惨重。“
 
林逸飞缓缓点头,示意百里冰说的不错。
 
”完颜
 
  飞花虽然早已到场,却是没有出手,任由手下送死,好这人算是铁石心肠,在这世上,除了她大哥,萧大侠你,可能没有第三个让她稍微关心的人物。”百里冰笑了起来,“逸飞,其实从种种迹象来看,完颜飞花对你实在不错。”
 
林逸飞表情有些发苦,摆摆手道:“你莫要胡乱联想,她关心我,也只是因为我和她是一类人而已。”
 
“那完颜 飞花八百年前有没有恋人?”百里冰眼中有了一丝狭促。“我怎么知道。”林逸飞扳起脸来,“你若是有兴趣做媒婆,不妨亲自找她问问。”
 
“我可不敢见她。”百里冰摇头,“这人喜怒无常,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可言,我对她,还是有些畏惧的,闲话少说,逸飞,我们继续谈正事。”
 
林逸飞有些好笑,“好像这些闲话都是你带出来的,怎么能怨我?”
 
百里冰点点头,对于这个问题不再辨论,“完颜飞花不出手的原因,在我看来,只有一个,放长线钓大鱼,”百里冰说的很肯定,“她利用骄敌心理,暗中却是利用敌方的间谍西泽明训,布下了杀青的计划,企图对敌人一网打尽,在这里,掌握先机的无疑是完颜飞花,她对你也最是知根知底,其次地就是完颜烈,他对现在地林逸飞并不熟悉,这倒不是说明他不如妹妹聪明,只是他几十年前,设下了圈套,却不能让萧大侠现身,自以为萧大侠早已经死去,所以早就放弃了对你的寻找,全心的进入的时空机器的制造中,他这个人无疑是个很执著,也是很狂热的人物,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让手下去做,几十年过去,我都怀疑他可能比什么教授博士还要精通时空理论的。”
 
看着林逸飞有些愕然的表情,显然也是对自己地假设很吃惊,百里冰笑道:“我这个假设你不能说是错误的,完颜烈,萧大侠你,完颜飞花都是十分聪明的人物,你们专心武学,武功都可以用一代宗师来形容,在现代人的眼中,只能用神人来形容,只不过到了这里,武学对你们三人已经是轻车驾熟,不再是主要方面,你热心助人。短短的时间内,就能帮人无数,完颜飞花专心权谋,胸中一种郁一杀伐之气。只是三年的功夫,就在日本掌控了伊贺流,权力无比,这几十年来,完颜烈这种人物当然不能白过,可是我又不能把他联系到任何大人物身上,所以只能假设他不停的学习现代的理论,几十年的功夫,就算是个愚人都可能笨鸟先飞的成为一个博士,何况是绝顶聪明的完颜烈。“
 
林逸飞愕我地表情转为肃然,认真的点点头道:”冰儿,你这个假设其实也是大有可能,这倒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。“
 
百里冰嫣然一笑。”其实你不是没有想到,你只是拘泥武功方面,总是从武功方面去入手而已,完颜烈的手下孔尚任,对于你地了解可能也是不差,不然他也不会避你锋锐,主动示弱,谭文炳和西泽明训都是他的人物,他们一直在监视你的下落,看似拖延时间。真正地意义却是给孔尚任通报你的行踪,孔尚任便是,不是觉得杀不了服部玉子,而是因为他从西泽明训那里得到你的消息,知道他们行踪败露,当即闪避,如此看来,不要说完颜烈,就算他的手下,都是机智胜过常人的。“
 
”你能够想到这点,说明机智也不差过别人的。“林逸飞对于这个猜测没有什么诧异,显然是也想到这个方面,”孔尚任如果我身边还有个百里冰,多半自愧不如的。“
 
”逸飞,你又笑话我。“百里冰脸上露出娇意,”我算是什么,我是从你那里得到事情的始末,呆着没事,总有想出来的一天,我这只能算是事后诸葛亮,就像三国中的几个人物,诸葛亮就是末卜先知,已经把事情地前后算地七七八八,所有的事情未发生,就已经在你们的算计规划之中,这好像就是逸飞你和完颜飞花。“
 
”岂敢岂敢“林逸飞笑着摆手,”我怎敢比作诸葛亮,我只是像个木偶人而已,被别人牵着走而已。“
 
百里冰笑笑,”还有的人就像周公谨,只能在事情的发生中掌控,一步步的按照计划行事,比如说孔尚任,而曹操则是事后才知中计,还有一种人就是蒋干,属于那种事后都不知的人物,我这种人,只能说是比蒋干强一点吧。“
 
”那你也可以比得上曹阿瞒的。“林逸飞笑道。
 
”不敢不敢,“百里冰笑了起来,连连摆手,”人家曹阿瞒可是杀了水军提督后,幡然醒悟,我可是过了很久,还和蒋干一样,不知做错了什么。“她微微顿了一下,整理下思路,这才接着说道:”君忆虽然也算是人物,可是比起完颜烈兄妹,已经棋差了一招,因为她到现在还在试探你的底细,“年以林逸飞有些不以为然地神色,百里冰想了一下,又纠正道:”不能说她是棋差一招,只能说她不如你们三个知道当年的事情,她应该说是一直懵懵懂懂的,对于完颜烈这种人物都是有种敬畏,进而转化成了爱慕,完颜烈教她了武功,对于她多半没有什么儿女私情,他想的只是怎么回去,他喜欢的是居士,或者是琬儿。“
 
林逸飞不语,只是目光中已有了赞许,还夹杂了一丝感慨。
 
”群忆却是对完颜烈一往情深,不辞辛苦的为他东奔西走,寻找一个子虚乌有,对她而言,从来不知道的人物,可是完颜烈最后显然是不辞而别,君忆伤心痛恨之下,远赴海外,最近一段时间,静极思动,又成立个什么杀人网站,或许她以前一直就是靠这个谋生,发展壮大,因为网络这方面,不过算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。“
 
林逸飞缓缓点头,”你猜测的和我想的大体不错,只不过你多半还是漏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疑点,也是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。“
 
”是什么?“百里冰急声问道》笑容有些发苦,她知道林逸飞这么说,就意味自己真遗漏一个关键,”年来我还是那个蒋干,想了这么久还是不明所以。“
 
”你知道完颜
 
  烈多半是在草原,因为孔尚任的关系,你知道君忆是到了海外,因为完颜烈的关系,你这里假设完颜飞花是聪明绝顶的人物,“林逸飞微小道:”可是这里就有了问题,以完颜飞花这样的人物,既然都可能
 
  发现我的行踪,她怎么会没有发现她大哥的蛛丝马迹?如果她知道完颜烈就在草原,她径直相会即可,可是她这般大张旗鼓,却又精巧的布下了无数的圈套,杀青行动却是为了哪般?”
 
百里冰愣住。
 
第六卷 京华烟云 第七十六节 权钱
 
师叔,他们到底在谈什么东西,需要这么久?“方雨扬看到师叔也有些倦意和疑惑,忍不住问道。
 
”他们好像不是在谈情,而是在谈论一件事情。“陈良和眼中也有了疑惑,他目光多半的时候,都是落在了百里冰的身上。
 
”这个百里冰真不错。“方雨扬好像流口水的样子,却多少有些疑惑,”我怎么看百里冰这么眼熟,师叔,这个眼熟不是那种我见到她的那种眼熟。“
 
等了半天,听不到师叔说话,方雨扬回过头来,”师叔,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?“
 
”听到了,听不懂。“陈良和回答的倒是简单明了。
 
方雨扬也觉得自己说的比较高深,只好换了个解释,”我是说我应该在见到她之前就已经认识她。“感觉还是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,还有点玄虚的感觉,方雨扬终于认真想了一下,有些恍然道:”师叔,我总觉得百里冰像一个人,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她像哪个。“
 
陈良和这次好像听懂了他的话,转头望了他一眼,”你终于有这种感觉了?“
 
二人都有些审美疲劳,就算是考古学家唐三彩看多了,多半也会眼前五颜六色的,所以都没有注意到电视里面的百里冰脸色好像变了一下。
 
”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?“方雨扬终于发现点值得注意的东西,冥思苦想。突然脸色一变,失声叫道:”师叔,她好像有点像奶奶,尤其是那双眼睛。“
 
说到这里,方雨扬突然愣住,看着师叔缓缓地点头,难以置信的问道:”师叔,你也这么认为?“
 
陈良和脸色复杂,口气很平淡。”两个人眼神相近那是很正常的事情,你觉得想像也很正常。“
 
”奶奶可是武林高手,“方雨扬忍不住反驳道:”她的眼神平和中带有犀利,只不过多以平和为主,那是武学中常说的返璞归真!“
 
”百里冰的眼神秀多时候却是锋芒毕露,“陈良和淡淡道:”我看了她好久,无论举手投足,武功都是不差。“
 
”你说什么?”百里冰也会武功?“方雨扬失声问道,百里冰听到他们的声音传过来,也是忍不住心中震颤,看起来这个陈良和也不简单,表面上却是若无其事地问道:”逸飞,那完颜飞花去草原做什么,总不会疯狂到去和她大哥为难?“
 
林逸飞笑笑。”她想的,只有她才知道,或许她地杀青行动已经准备了很久,只是差一点关键的因素而已。“
 
”她武功不差?“方雨扬真的觉得怪事年年有,今年特别多。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若也是个武功高手,那么最近习武的风气真地不差,“师叔,她能有我地几成功力。”
 
他说这句话的时候,感觉到自己很老江湖,但没有想到陈良和一句话差点让他吐血,“十二层吧。”
 
“那我有多少层?”方雨扬还能笑着问出来,本来他觉得自己的身手很不错,打几个手下不成问题,和秦宇,郝希仁切磋的时候,都能留着一手,可是林逸飞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,让他也多少明白一些,武功这玩意,真的深不可测,练好练坏的差距很大。
 
“你有十成吧。”陈良和淡淡道。
 
“师叔你是说她地武功比我高?”方雨扬觉得这好像是个天大的笑话,没有想到师叔竟然和自己开这种无聊的笑话。
 
“她当然比你高。”陈良和认真的点头,“而且高的不止一个层次。”
 
方雨扬愣住。
 
西泽明训觉得多少有些烦躁。
 
他坐在一个宽广明亮地大厅里面,抬头甚至可以看到富士山顶,阳光照了进来,暖洋洋的,这让他多少觉得不适应,他不太喜欢自己坐在这种地方,更准确的一点说,他不喜欢坐在太明亮的地方,那样会让他觉得有种赤裸裸的感觉。
 
他向来不是个急性子的人,当初在百地中冈手下的时候,就是因为成熟稳重,小心谨慎,不敢越雷池一步才被百地中冈赏识,委以重任。
 
百地中冈为人很狂,成熟是成熟,但是太过狂妄,呼风唤雨的日子让他忘记了风雨是从哪里来的道理,所以他死的很早,反倒不如他西泽训训活的长一些。
 
叹息一口气,端起了桌面上的一杯茶,西泽明训轻轻的嗅了一下,却并没有喝下去,茶能静心,他现在却很烦心,可是他觉得一个人的意志力很重要,你若是借助外物才能心静的话,那无疑已经落入了下乘,他西泽明训别的不敢说,意志力肯定要比别人强上很多。
 
他也觉得自己的选择一直都很正确,在百地中冈手下的时候,他就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,得意猖狂的时候,内心总有一丝忐忑不安,他虽然是个日本人,可是也知道中国的物极必反,否极泰来的说法,他知道百地中冈已经很危险,因为他得罪了太多的人,他想着铲除太多的人,他想百地家能够在伊贺流独树一帜,可是别的两家显然不能容忍,宗主也不会容忍。
 
既然知道危险,西泽明训就一直等待机会,希望自己能够置身事外,当服部玉子出现到他面前的时候,他就知道,机会已经来了。
 
所以他明知道迎风散绝对不是百地中冈下的,他也知道多半是服部玉子或者藤村正部偷偷下的,目的不过是陷害百地中冈,可是他还是在完颜飞花面前装作是接到百地中冈的命令,他成功的摆脱了危机,百地中冈死了,他成为了服部玉子的手下。
 
可是他还是很害怕,一方面担心百地家报复,百地中树看起来比他哥能力差,可是骨子里面却绝对比他哥要很,能够亲手杀了亲哥哥的,一般人都做不出来,这点西泽明训看的很清楚。
 
如今伊贺流的势力已经转换,藤村家只剩下个藤村正部,廉颇老矣,百地家百地中树卧薪尝胆,但是耍起来并非朝夕,服部家很风光,可是又能风光多久,所以西水泽明训看开了,也看透了,什么权力争夺,无非是场空,位置越高,反倒摔的越重,伤筋动骨的弄不好把命赔在里面也说不定,可是他又没有看的太开,所以他还认为钱很重要比权力要重要,当孔尚任甩手就给了他十年都赚不到的金钱的时候,他怦然心动。
 
他最终选择了为钱卖命!
 
可是这条路也不是那么好走,孔先生还是为他西泽明训着想的,所以谭文炳死了,可是他西泽明训只是断了一只手,但是性命无忧,只要有钱,断只手算什么,只要自己最后这场任务完成,自己想要几只手就有几只手!
 
想到这里的时候,西泽明训咽了口唾沫,什么鬼杀青行动,什么宗主,伊贺流,服部玉子的,只要自己有钱,找个海中岛国藏起来,他就不信,宗主再神通广大,能够找到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,孔尚任再精明能怎么的,他显然还不如自己看的透彻,和宗主作对的,没有谁会有好下场,西泽明训有些叹息,又有些不耐,抬头望了一眼四周,明亮的让人心中发慌。
 
他一直强迫自己镇定,不要心慌,就在这个时候,他突然发现四个人已经现在他面前,无声无息。
 
西泽明训吓了一跳,却又多少有些喜悦,因为他等的人终于来到。
 
风火林山四忍者,向来都是伊贺流的金字招牌,没有什么大的行动,轻易不会出手。
 
伊贺流流传数百年,每一代都会培养出四个忍术极高的忍者专门习练四字真言,风火林山四术,就和少林七十二绝技一样,很多时候都是互相克制,不能同时习练,可是习得一门手,妙用无穷,威力无心。
 
八百年前,就算是完颜飞花面对四忍者,都是吃了大亏,要不是碰到了当时武功惊世骇俗的萧别离,说不定已经死在八百年前,虽然经过八百年的演变,四字真言流传下来的修炼法门多半剩不到一成,可是谁都不能否认,如今这四人,已经算是伊贺流武功最为高强的四个人。
 
完颜飞花虽然掌控了伊贺流,可还是遵从了数百年的规矩,只不过养兵千日,这三年来,同时动用这四忍者的却只有两次。
 
西泽明训不说二话,当先拿出了活佛令,“四忍者听令,杀青行动正式开始。”
 
四人长的截然不同,高矮不一,却都有着一样的特点,那就是扔到人群中基本都是找不出来的类型,四人都又天生隐藏自己的本事,脸色向来都是不咸不淡,不紧不慢,可是看到西泽明训手中的活佛令,还是忍不住悚然动容。
 
“听令。”四人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,这让看透权力的西泽明训多少有些自豪,四忍者算什么,在自己面前还不是毕恭毕敬的,只是让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是,四人话一出口,已经窜了过来,刹那间声大作,西泽明训只觉得身受重击,呻吟都没有发出一声,已经软绵绵的向地上倒去。
 
第六卷 京华烟云 第七十七节 死期
 
西泽明训是个很小心的人,却也是个很贪婪的人。
 
钱很少有人会嫌多的时候,他也不例外,孔尚任给了他半数的酬金,说另外一半事成后付,他本来的打算是做一锤子的买卖,拿了半数的酬金就走,可是当真看到酬金到了帐号的时候,他犹豫了片刻,觉得不妨再等另外一半。
 
他的任务没有什么危险,只不过是个传个信而已,搞清楚杀青行动到底是什么,他是宗主钦点的人,怎么会有危险,所以他放开的过来传信,放心的把活佛令掏了出来,所以他也在小心和当心中丧命。
 
他至死也不明白,为什么四大忍者只是一个听令后就下手杀了自己,他们甚至没有给自己一个说话的机会,难倒这些都是在完颜飞花的安排中,早已在她的算计之内?
 
他身上的伤痕并不多,只是中了四击,可是如果让验尸官看到,多半只能说,他死于四种自然灾害而已,应该算是自然死亡。
 
他倒下去的时候,无声无息,四人已经不当他是死人,而不过是当他为空气,一人伸手一抄,已经接过了活佛令,望了其余的三人一眼,那三人如同木头一样,只是望着那块活佛令。
 
先前那人低喝了一声,手一用力,活佛令竟然已经被他捏成了四块,手一扬,三块活佛令电闪般的射向三人。
 
三人中一人长袖一拂,碎裂的令牌已经轻飘飘的落了下来,另外一人伸出两指,轻巧地夹住另外一块,最后一人任由令牌打在身上,‘扑’的一声响,仿佛打到木头上一样,转身离去的时候。破碎的令牌已经不见。
 
四人由始至终,只说过听令两个字,彼此之间竟然谈话都没有一句,三人先后的离开大厅,望都不望地上地西泽明训一眼。
 
死人当然不会吸引别人注意。现在能够吸引他们注意的只有手中的令牌。
 
两指夹住令牌的人凝立在大厅之中,注视着手中的令牌,面无表情,只是双指微微一动,本来残裂地令牌又碎了几块,一张薄如绢的字条已经落在他的手上,他只是看了一眼,那张丝绢已经冒出了一点火光,转瞬间成灰烬,下一刻的功夫,那人已经消失在大厅之中,仿佛从来没有来过。
 
西泽明训已经死的不能再死,如果这时候能够睁眼看一下,多半会气的活过来,他从来不会想到,如今高科技地二十一世纪,竟然采用这种几百年前的传信方法,他和孔尚任也一直以为,活佛令不过是个象征,却不知道,所有的消息都在令牌的上面。
 
只不过他当然不知道,就算他发现活佛令的秘密,得到里面地丝绢,还是不能得到一丝有用的信息,完颜飞花采用的联系方式,都是八面年前的图形特殊文字,就算他们能够破解高科技的通讯码。对于完颜飞花发出的命令,还是一窍不通。
 
段雪峰一直生活的很不错,保养的也不错,三十三岁的男人,还是保持着标准的体形,并没有因为富裕地生活而长的富裕起来,他来到日本已经有了三年,算是个成功的商人,保留着儒商的气质,别人见了,都觉得他如果不成功,那算是商界的不成功。
 
他来到日本后,开始被同化,取了个日本名字,叫做田下有力,可是他还是喜欢别人叫他的中国名字,因为他觉得还是中国名字更好听一些他娶了一个日本女人,生了个儿子,正是活泼可爱,懵懂无知的时候,在很多人地眼中,他都应该算是功成名就的那种类型,他表面上看起来,也是这样。
 
可是段雪峰心中一直有些不安,因为他知道,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赐予的。
 
别人赐予的,当然有权要回去,这就像一个被大款包养的二奶,住洋楼,穿貂皮大衣的,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,甚至可以自己再去包养个情人,舒缓一下平日的郁闷空虚,可是她的一切都是别人的,一旦少了经济的接济,有可能变的比乞丐还要惨。
 
段雪峰深知道这点,所以他这三年来,多少利用这种身份积累些积蓄,准备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,他不知道那些人养他什么用,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养了多少个他这样的人,但是无论如何,他都要为老婆孩子做一些打算。
 
他到这里三年,只有有一个任务,就是从对面的大楼中取一些自己公司需要的东西,这个任务很简单,也很让他迷惑,他甚至有些怀疑,那些人脑筋有问题,才会让他成天做这些没有用处的事情。
 
一直到几天前,他才发现了他所做事情的含意,那面终于来了一个人,住在他安排的一个很秘密的地方,段雪峰每人的任务就是从对面一个公司取点他们公司的采备用品,交到等待他的那人手中。
 
那人有名字,叫做张三,看起来比他还要像个生意人,只不过段雪峰知道,他绝对不是个生意人,段雪峰当然也知道张三这个名字是假名,张三李四王二麻子,都是一种泛称,只不过他装作不知道,他已经成熟了很多,知道很多事情,不知道比知道的,无疑要幸福很多。
 
今天他的任务就是去对面大楼取一些鲜色寿司回来,这实在是个很平凡的事情,他是个中国人,知道要入乡随俗,可是还是不习惯吃这种东西,不过他也知道,寿司这种食品,是日本人最喜欢的传统食物之一,也是很普通寻常的东西,他来对面的公司取这种货品,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
 
可是他知道对面的公司不太正常,也不寻常,一家公司拥有一个摩天大楼,虽然还算正常,可是他多少还知道一些,这家大楼的产业归属伊贺流,那就是很不寻常的事情。
 
伊贺流这几年在这里,是个很严肃的词语,一般人都是尽量的避免提及,当作它不存在,可是在内心,却是占据着很恐怖的地位。
 
他来了这里三年,是第一天就知道了伊贺流,他也装作不知道,正常的和伊贺流打着交道,伊贺流名声虽然不算太好,段雪峰却不能不承认,他们买卖做的倒很公平。
 
他到了指定地点,取了鲑鱼寿司出来,有些苦笑,看来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一半,只要把物品交到张三手中,他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。
 
寿司这东西,其实本来是中国的,段雪峰心中暗道,听说在后汉年代,中国就已经流行这种东西,那时候就用用盐、醋、米用鱼腌制成的食品,宋代的时候,中国战乱不秒,这东西又演变了一下,品种更多,成为逃难吃的充饥食品,好像是在公元七百年,才由日本商人带到了日本,当时的日本人,当作宝一样的经验,用一些醋腌制过的饭团加上一些海产或肉类,压成一小块,整齐地排列在一个小木箱之内,吃的不变乐乎,只不过直到一千年后,寿司才于日本广泛流传,好像变成了他们的发明。
 
唉,这就是日本人,段雪峰摇摇头,什么都是从老祖宗那里偷学演化的,还是学的有模有样,只是子孙不肖,有的遗忘,有的继承数典忘祖而已。
 
他进入大厦后,就算说话的声音都降低了几度,这里的人都是客客气气,这只能让他更客气,他亲眼看到一个飞扬跋扈的商人冲了进来,向这里的工作人员大吵大闹,手上的金戒指,玉戒指的明晃晃的泡人二目,可是不到三分钟的功夫,那人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烂泥,被垃圾一样的扫了出去,他以为这是个轰动全国的大消息,可是到第二天,他翻遍所有的报纸,一个字都没有报道,自从那天开始,他就直到了伊贺流的恐怖实力,规规矩矩的做事。
 
他领到了自己采购的东西,又随意捧了一盒寿司出来,像捧一个炸弹一样,他知道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一盒寿司,可是他竭力让自己想像,这就是一盒普通的寿司,出了大楼后,他舒了一口长气,这种日子真难过,要不是因为钱的妈,他是打死也不想再来到这里一步。
 
他来到自己的停车位,打开车门,车子开的正常的速度,来到了海边一间小屋,那是他的私人产业,就算老婆都不知道的,本来是他和情人约会的地方,这下只能让给张三来住,他其实想把情人也文具给张三的,自己再换个新鲜的,可是看到张三石雕一样的脸,他放弃了这个念头。
 
缓缓的敲了一下门,段雪峰低声叫道:“张三先生,是我。”
 
他不能不小心翼翼,他知道张三带有一把软刀,却硬的可以一刀把活人劈成两半,他有着大好的前途,还不想早死。
 
“进来”里面也是低低的声音。
 
段雪峰推门进去,看到张三坐在椅子上,望见了是他,石雕一样的脸总算笑了笑,手掌一挥,一把长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手上,只是一挥,耀眼的刀光闪现,段雪峰手上的寿司盒已经裂成了两半,一片竹片随着鱼片萝卜掉了下来,‘叮’的一声响,张三缓步走了过来,拣起了竹片,突然脸色变得比石雕还要硬上三分。
 
那上面不是想像中的消息,只是写着几个红字。
 
“你的死期到了。”
 
第六卷 京华烟云 第七十八节 暗渡陈仓
 
张三表情虽然愕然,手中长刀丝毫不慢。
 
 长刀再闪,已经落在了段雪峰的脖子上面,张三这一冷静无比,凝望着段雪峰苍白的面孔,惊慌失措的眼神,才过片刻,就已经撤开长刀,沉声道:“你自谋生路去吧。”
 
 
 
 他长刀在手,说不出的自信,当初围杀林逸飞的几个人,不也是如此?
 
 
 
 段雪峰愕然,却也知道了不好,“张三先生,我要的不知道,不是我的原因。”
 
 
 
 张三好像笑了一下,很僵硬,“事到如今,你知道不知道,叛变没有叛变,还有什么意义?你走吧,我不杀你。”
 
 
 
 段雪峰眼泪差点流了下来,“张三先生,你不走?”
 
 
 
 “我等他们。”张三眼中一丝古怪,“你快走,趁他们没来之前,以后你可以做些你愿意做的事情,不用再通风报信。”
 
 
 
 段雪峰连连点头,扭头就向门外走去,他现在觉得有些侥幸,他是有老婆孩子的人,当然活着最为重要,张三先生深明大义,知道不是自己捣鬼,算是个好人,只是他没有注意到,身后的那道目光变得有些阴森,他也实在想要离开这个地方,却没有想到,别人既然已经下了死令,此刻又怎么会不到。
 
 
 
 门才一开,段雪峰觉察到海风一吹,热辣辣的。
 
 
 
 海风怎么会热?这是段雪峰的最后一个念头。
 
 
 
 一声惨烈地叫声传了出来,转瞬被浪声淹没。段雪峰火团一样的后退,才走了两步,身后传来了一个凳子,砸在他身上,直飞了出去。摔倒在地上,不停的翻滚,却灭不了身上的烈火,烈火中,惨叫连连,听起来说不出的惊心动魄,张三冷冷地望着,眼中竟然也透出了些许的惊惧。
 
 
 
 段雪峰终于不再滚动,本来的位置只变成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,张三握着长刀的那只手有点发白,脸色却有些发青,嗄声叫道:”火忍者,既然来了,怎么不出来一见?莫非伊贺流都是这种藏头露尾的鼠辈?“
 
 
 
 他看到竹片上那几个字的时候,就已经知道不好,放段雪峰出去,不过是探探外边的动静,只不过探到之后,增加的只有惶恐,他对伊贺流了解不少。已经知道,除了四大忍者中火忍者,没有谁能够有如此的本领。
 
 
 
 他刀法虽好,可是却也忌惮这些忍者神出鬼没地忍术。
 
 
 
 一个人长笑了一声,踏着烈火走了进来,张三见了又是一惊。虽然知道火忍者对于烈火,肯定有独特的防御方法,可是见到他踏着烧死人的烈火,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,又有哪个能够不惊!
 
 
 
 “张三?”火忍者站到门前,笑了笑,笑容一如既往的大众化“怎么和孔尚任联系?”
 
 
 
 张三心中稍定,知道他们还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 ,“不知道。”
 
 
 
 “你怎么可能不知道?”火忍者咧嘴笑道:“宗主英明无伦,段雪峰三年前来到这里,才一露头,我们就已经把他的祖宗八代调查的清清楚楚。”
 
 
 
 张三脸色微凛。终于明白些什么。
 
 
 
 “当初的他,只不过是个郁闷不得志的小人物,一事无成,经商更是差点赔了底裤,当初跳江自杀,被你们救起利用,来到了这里。”火忍者缓缓的说道,声音即不高昂,又不平淡,好像只是述说一个事实,又像是从来没有把张三地长刀放在眼中,“当初宗主大事才成,平定伊贺流的叛乱,已经显示出雄才伟略,段雪峰这个时候不早不晚的来到,就已经显露出你们的另有所事。”
 
 
 
 张三额角有了汗水,本来对于颜飞花,他只觉得武功高强,到现在为止,才发现她的可怕之处。
 
 
 
 “我们留着段雪峰不动,只是利用他来看看,到底有谁再和他联系,你们有段雪峰这步棋,通过这们组织内部的叛逆,不断地收集伊贺流的消息,我们何尝不是留下段雪峰,不断的查询组织的叛逆和你们的行踪,可笑你们自以为行事谨慎,天衣无缝,却不知道这三年以来,我们从段雪峰身上得到的,比你们从段雪峰身上得到的远远要多地多,西泽明训回到这里,和你们通讯,显然就是利用这条你们认为最为稳妥的线路,因为你们知道在伊贺流内部,所有的高科技通讯都是无所遁形,反倒是这种原始的方法,倒还有一线生机,只不过西泽明训已死,张三你呢,我们杀了你并没有太大的用处,说出孔尚任在哪里,我们也可以不杀你。”
 
 
 
 张三握着长刀的一只手更加地苍白,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,“庇死谁手,尤为可知,阁下这么说法,难倒不觉得太狂妄些吗?颜飞花在这里,我自问没有不定期手之力,可是你不过是个忍者,觉得有分把握赢我?”
 
 
 
 “狂妄?”火忍者淡淡的笑,“你认为呢,宗主一代奇才,事无巨细,都是算的一清二楚,她不出手,哈蟆因为你不值得她出手,我能来到这里,就说明你已经无处可逃。”
 
 
 
 张三突然大笑了起来,笑的前仰后合,几乎笑出了眼泪。
 
 
 
 火忍者只是在等,等到他终于恢复了常态,这才问道:“你笑什么?”
 
 
 
 “我只笑你好像忘记了谁是你们的祖宗。”张三脸色恢复了常态,“你们伊贺流被一外姓人统治,本身就是个奇耻大辱的事情,可是你好像早就忘记了这事,一口一个宗主的,我都为你感觉到羞愧。”
 
 
 
 “羞愧?”火忍者还是那幅表情,不紧不慢,“我为什么要感觉到羞愧,你们中国的成吉思汗不也是为汉族不容,可是谁能否认他是英雄?我们只佩服英雄,蒙古人统治了你们汉人如此之久,打下了前所未有,大大的疆土,你们汉人又有哪个能够做到?”
 
 
 
 张三一愕,竟然说不出话来。
 
 
 
 “至于胜你,”火忍者终于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,“其实我不妨实话告诉你,我最多只五成的把握,你的刀法犀利,身手当世可算是不错,不然孔尚任也不会把你一个派到这里,连个帮手都无。”
 
 
 
 张三又是一愣,终于发现,到了现在,自己无伦气势计谋,心态谈话,处处落在下风。
 
 
 
 “只不过你被人揭穿了底细,难免心中震惊失措,你虽然当机立断,让段雪峰出去探测情况,却已经是心虚的表现,我轻易杀了段雪峰,手段残忍,更是在你心中留下,我这人无恶不作,杀人如麻的印象,既然如此,你对我难免有一些胆怯,迟迟不肯出手,只是想要拖延时间,找出我的破绽,你刚才刻意激怒我,就是想要看出我的破绽,只不过我离你甚远,你我之间的距离,是我放出火器是最佳的距离,但是却不是你张刀威力发挥的最佳距离。“
 
 
 
 他声声有如大浪一样,重重的击在张三的心口,张三心中犹豫,脸色却已经森然,”可是你忘记算了一点,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的一清二楚,我现在对你的畏惧已无,我躲过你的第一轮火弹,只要近了你的身前,你就难逃我的必杀一刀。“
 
 
 
 火忍者还是淡淡的笑,”我没有杀你的把握,因为我不想被你杀而已,你如此聪明,懂得拖延时间,难倒不知道,我也在拖延时间?“
 
 
 
 ”你在拖延时间?“张三又是一愕,”你在拖延什么?“
 
 
 
 ”你这么聪明,难倒想不到?“火忍者目光闪动。
 
 
 
 ”你当然想要活捉我,“张三冷冷笑道:”因为你虽然已经占据了优势,但是还不是胜势,你要从我口中得到更有用的信息,段雪峰死了,现在知道尚任下落地点的,只有我一个,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?“
 
 
 
 ”不对。“火忍者笑笑,”其实,宗主有令,对已侵入伊贺流的外来势力,一定要斩尽杀绝,不留活口,不用询问。
 
 
 
 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杀青行动?”张三楞了一下,“那你在拖延什么?”
 
 
 
 火忍者笑了笑,“我不过是 在等待杀你的最佳时机,”他话一说完,已经出手!
 
 
 
 一道红光电闪般的射向张三,快不可见。
 
 
 
 张三厉喝一声,却是早已准备,他一直示弱,就是等待着这生死一击,只是他才要窜起,就发现脚踝如同扣了两道铁箍一样。
 
 
 
 他心中大寒,低头望去,才发现一双手不知何时,已经破土而出,抓住了他的脚踝!
 
 
 
 “土忍者?”张三厉喝一声,长刀一挥,竟然把袭来那团火球劈成了两半,刀法之快,有如疾风,只是不等他再次挥刀,已经清晰的听到自己脚踝断裂的声音!
 
 
 
 张三翻身栽倒的时候,痛彻心诽,却还是紧握长刀,用力插向土中,无论如何,他既然必死,杀了一人也算够本,只不过他长刀挥出,就已经陷入土中,如同被钳子牢牢的扣住,想像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发出,土中反倒冒出了一又拳头,重重的击在他的胸膛之上,张三大叫一声,吐血弃刀倒飞了出去,蓦然间又听到脖子‘咔嚓’的一声响,再也没有了知觉。
 
第六卷 京华烟云 第七十九节 无事不登三宝殿
 
  虽自爱,今人多不弹。向君投此曲,所贵知意难。
 
‘铮铮’的几声琴响,从一间房间传了出来,苏嫣然弹的节奏缓慢,心中只是想着这四句话。
 
苏嫣然最近心情并不好,她弹琴的时候,总有一种莫名的心绪夹杂其中,这让她很不安。
 
家里并不反对她弹琴,她也有条件去学琴,现在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,琴棋书画能够学会一点,也是提高身价的事情,虽然苏嫣然学琴的初衷并不是这样。
 
好喜欢弹琴,因为她能从琴音中得到的东西更多,但是她不想从琴音中得到经济效益,这和苏母的想法截然相反。
 
办家这几年出来了两个才女,一个是苏晴,另外一个就是苏嫣然,或许很多人喜欢的都是苏嫣然,就算是方雨扬这样的公子哥,也喜欢苏嫣然多于苏晴的,当然在方雨扬心目中,并不是发现苏嫣然内在的美,因为很多时候,都是物以稀为贵,苏晴这样明星现在有如过江之鲫,可是苏嫣然这种才女却是少之又少,要不现在风络上偶尔出现一个,都是掀起无数人的热棒。
 
可是苏母欣赏的却是苏晴,苏母不是一个商人,却有着比商人更加精明的头脑,女儿的才艺都是被她放到天平中称一下,然后转化成婚嫁的筹码,苏母很喜欢方雨扬,更准确的一点说,应该是很喜欢方家的权势。可是女儿却不喜欢。这无疑是让她很头痛地一件事。
 
苏嫣然不想和母亲起冲突,可是她对于这件事情绝不妥协,父亲虽然在外边风光,但是在家中,万事还是听母亲地。能够听自己心意的只有一个外公,可是外公做不了主。
 
回学校吧,苏嫣然玉腕抬起的时候,划出个尾音,好像凑出她心中的叹息,回到学校能怎么样?最少可以离母亲远一些,不用每天都要听她的絮叨,她当初到了浙清,虽然和吴宇申地目的不一样,但显然都是为了逃避。
 
‘咚,咚,咚’房门响了几声,不轻不重,苏母斜移在房门处。微笑的望着女儿,拍了两下巴掌,“嫣然,你的琴是越弹越好了。”
 
苏母显然来了一段时间,却坚持等待苏嫣然弹琴结束。她知道苏嫣然弹琴很专心,这孩子,不让自己省心,从小就是这样,小时候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,搞地和哲学家一样,平白让自己担了很多心事,去医院检查的时候,医生坚持说没有问题,只是可能孩子和父母缺乏沟通的原因,当初自己和嫣然她爸都忙,忙着赚钱,忽略了和她的沟通也是有可能的,后来她有一天,突然说要学琴,自己也同意了,没有想到她琴声多了,话没有多,做妈的总是在担心,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。
 
苏嫣然知道母亲听不懂,好坏都是她地一张嘴,却还是笑了笑,“妈,今天有空呀。”
 
“有空没空都要和女儿谈谈心的。”苏母走了过来,也是嘴角含笑,今天看起来开局还是不错的。
 
苏嫣然却知道笑容的背后,唠叨,却不能把母亲轰出去,什么月色满轩白,琴声宜夜阑地情调全然不见,这世上若说还有个知音的话,多半就是林逸飞的,想到了林逸飞,苏嫣然眼前浮出了一张淡然的脸,心中有些暖意。
 
她面对林逸飞的时候,还是不知不觉地把自己当作那个琬儿,她有的时候,分辨不出面对的是萧大侠,还是林逸飞,就像有的时候她分不清,自己是苏嫣然,还是八百年的琬儿,或许这两个人本来就是一个人,一个人面容虽然能改变,但是他的品格操守却是今生注定,她喜欢和林逸飞在一起,可是那应该不是爱情,只能算是知己间的友情,因为只有林逸飞能够理解她的心情。
 
“嫣然,要开学了吧?”苏母没话找话。
 
”其实现在已经算是开学了。“苏嫣然笑笑,知道谈判已经开始,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,无事不登三宝殿的,可是时候,还是客客气气的遮庶掩掩,这让她多少产生一丝歉意,”我准备这向天就要回去的。“
 
”其实也不急的。“苏母本来已经想好了很多话,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女儿的平静,就觉得所有的话都有心无力的,只能重新的见机行事,”你回学校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,浙清不是以音乐见长,那里的音乐老师,并不见得高明。“
 
苏嫣然轻轻的皱了下眉头,一闪而过,”他们人好,对我都很好。“
 
”那有什么好?“
 
苏母没有捕捉到女儿的不满,或者说就算知道,她视而不见,”我听说奥地利很不错,经济稳定,社会治安也不错,可以说是欧洲生活最安逸的国家,最难能可贵的就是那里有音乐,又浪漫,就算一年四季发生水灾,都要举行音乐会的,那里有莫扎特,舒伯特,维也纳新年音乐会。。。。。。“
 
”妈,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。“苏嫣然声音很轻,却很坚决。
 
”我是说,你那学业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,“苏母叹息一口气,“你难倒从来没有想到过毕业后出来做什么?”
 
“可能当外幼儿音乐教师吧。”苏嫣然淡淡的笑,“那也不错的,不是吗?”
 
苏母脸色变了一下,很快恢复了常态,“嫣然,我们苏家出来的,怎么能去做什么孩子王,不是有那么一句话,家有五斗粮,不做孩子王的,你要看的远一些,你有能力,家里也有能力,你完全可以瞄准更高一些的目标。”
 
“那妈你说我可以做什么?”苏嫣然还是不紧不慢的,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。
 
苏母显然不准备打什么持久战,所有的兵力全数出动,“你结婚后,就可以去维也纳发展,全身心的发展你的音乐事业,你这种音乐才华,不让全世界知道,实在是浪费了。”
 
“结婚?那还太远,怎么说也要毕业后。”苏嫣然知道就是这点事情,能拖一会是一会。
 
“我说过了,你的学业可有可无的。”苏母声调高了一些,“你就算毕业了,那个文凭有什么用?拿出去,废纸一张,就算你有天大的才华,找工作也要低声下气的,让你考点等级证书的,你又不屑。”
 
苏嫣然默然起来,她知道母亲说的是实话,可是如果音乐都划分了等级,那还是音乐吗?
 
“嫣然,你年纪不小了,不能总让妈操心的。”苏母觉得自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,苦口婆心,“你年纪大了就要嫁人,你又没有心机,妈总担心你被别人骗,总想给你找个稳妥的人家。”
 
“你说的是方雨扬吧。”苏嫣然叹息一声。
 
“你不喜欢他?”苏母明知故问。
 
“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喜欢的,”苏嫣然关键性的问题绝对不退让,“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,成天就知道拿着玫瑰花去追女孩子,这样的人,也算是稳妥?除去了他方家的身份,他赤手空拳的出去做事,只能说是一事无成!“
 
”哦?“苏母得到不出意料的答案,并没有恼羞成怒,”嫣然,你是不是有什么喜欢的人了?“
 
苏嫣然脸色微红,摇摇头,”没有。“
 
”我们母女说话,不是外人,说话就没有必要绕圈子,苏母缓缓道:“嫣然,我知道你年纪大了,有主见了,这次回到家,也交了几个朋友,如果你不喜欢方雨扬,那么你心中喜欢的多半就是那个阿水或者是林逸飞吧?”
 
苏嫣然有些出乎不意,又有些啼笑皆非,“我不喜欢方雨扬,难倒就非要马上喜欢上别的人?妈,我现在喜欢的只是音乐,剩下的事情,你让它顺其自然好了。”
 
“阿水这个人是不错,看得出来,对你很实心,”苏母不理会女儿的挡箭牌,“可是他的家庭背景并不算好,只能算是一般的家庭,林逸飞就出色一些。”
 
苏母基团频率青菜的开始评论,这让苏嫣然更是好笑,怎么现在的婚姻都是变了味道,好像不是自己找老公,而是父母和男方的父母搞联姻一样,门当户对的陈腐观念到了母亲这里死灰复燃,“妈。。。。。。”
 
“你听我说。”苏母摆摆手,打断了女儿的申述,“可是我调查了一下,林逸飞并不适合你,一来他有女朋友,听说叫做什么百里冰,二来他家庭背景也不好,比起阿水还不如,他父母只是普通的工程师,你别看他现在风光,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准岳父安排的,离开了他的岳父,他可能还比不上方雨扬,所以女儿。。。。。。”
 
“妈,我累了。”苏嫣然霍然站起。
 
“嫣然,我还有话要说。。。。。。”苏母有些错愕。
 
“明天吧。”苏嫣然有些烦躁,起身直奔卧室,‘砰’的一声关上了房门,只留下苏母的一脸诧异和不满,喃喃自语道:“这孩子,唉!”
 
第六卷 京华烟云 第八十节 别无选择
 
苏嫣然关上房门后,斜依在门后,感觉有些无力。
 
她以为选择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生活,可是很多时候,自己的选择多少有些苍白,她并没有责怪母亲,只是叹息没用,因为母亲曾经说过,自己能做什么,其实自己什么都不能做·!
 
她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家庭的寄生虫,向往着独立自主,可是又和寄生虫一样,离开了寄生的地方,根本无法独立,母亲说的没错,人不能靠孤傲活着,没有奶油面包,也没有什么爱情。
 
她想到这里的时候,忍不住又想起了林逸飞,萧大侠八百年前就是奔波往复,为着心中的理想不辞辛苦,就算为了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女子,也记挂着欠个不是人情的人情,失踪前的几年,也不忘记托人送药,他向来把每件事都能记在心中,也有能力做成每件事情,八百年后亦是如此,可是为什么自己这么无用,无法做到?
 
无力的坐在床头,苏嫣然望着窗外,远望仍是苍茫茫的一片,连带天都灰暗了起来,冬天来了,春天还是远吗?苏嫣然想起了这句话,有些苦笑,现在多少算是春天吧,只不过这个春天看起来比冬天还要冷一些,想要给阿水打个电话,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,想要给林逸飞打个电话,亦是如此,翠花现在和大牛打的火热,自己也不好去倒苦水,苏嫣然蓦然发现。自己看似活着孤傲,却不知道这种孤傲的存在是有代价地。
 
视线缓缓的从窗外收了回来,苏嫣然目光落在了对面的镜子上,镜子里面的那个人依稀有些消瘦,以往的苏嫣然并非如此,不知如何,突然想起了八面年那个姨娘做的那首词来。今年瘦,非干病酒,不是悲秋,凝眸处,从今更数,风段新愁。
 
苏嫣然不等悲从中来,已经凝眸望去,突然觉得有些异样,吃了一惊,室内竟然还有别人!
 
镜子里面,自己身后左侧不远,现出一个个头中等的人来,和衣架子并排站在一起,让人产生一种错觉,他本身也是个衣架子,苏嫣然霍然转头,低声呼了一声,“你是谁?”
 
“你如是不想受到伤害,就莫要喊叫。”那人很平常地一张脸,非常的大众化,脸上的表情很平静,仿佛来看望一个多年不见得的朋友。可是苏嫣然却知道,这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。
 
那人长的普普通通,表现的却觉不普通,他警告话语才发出,就伸掌随随便便的拍在墙上,留下一个手印,“他们来了,不但救不了你,只能被你拖累。”
 
苏嫣然看到了那个手印,呆了一下已经知道这人所言非虚。她虽然不习武,只不过看到的武功高手比常人多的多,一掌能劈碎几声砖头的不少,但是一掌举重若轻,能在墙上留出个掌痕地,就不见得有几个人能够做到。
 
“我不认识你。”苏嫣然显得很镇静,竭力想着这人地来意,却是猜测不出,实际上,这人好像并不着急伤害自己,他这样的一个高手,来到自己的房间,又是为了什么?
 
“我本来也不认识你。”那人笑了笑,好像石头上的花纹,“你我这样最好,以免起了不必要的伤害,我实在不想伤害这是个柔弱的女子,那和我习琥的宗旨大不一样,只不过除了你,我不介意伤害任何人,除了林逸飞,也没有任何人能从我手下救了。”
 
听到林逸飞的名字,苏嫣然眼前一亮,反倒不那么着急,更何况这人还有什么宗旨,不伤及弱小索然无辜,这说明还是有的商量,“你认识林逸飞?你是因为林逸飞,才来找我?”
 
她有些苦笑,以为这是林逸飞的仇家,知道自己和他是同学,这才上门找茬,只是因为自己向来与世无争地,除了林逸飞,又怎么会武林高手造访自己?只不过她心中并没有对林逸习洋生什么埋怨,只是希望自己莫要拖累了他就行。
 
“我不是因为林逸飞,我是为你而已,”那人笑了笑。
 
“为我?”苏嫣然有些诧异,“你不是说,并不认识我?”
 
“世情薄,人情恶,雨送黄昏花易落。”那人漫声念了一首词来,惊的苏嫣然目瞪口呆,吃吃问道:“你是什么意思?”
 
她听到这首词的时候,心中的震骇难以言表,她的心事可以说是只对少数几个人说过,而除了阿水和逸飞,就算大牛和翠、花,好像都不理解自己叙说梦境的含意,世上词作千万,这人唯独念出这么一首来,他是什么意思?
 
“我的意思其实只有你才清楚。”那人微微笑道。
 
“你到底是谁,来做什么?”苏嫣然一阵迷惘。
 
“我是谁不重要,你可以把我当作一阵风,一片落叶,”那人声音多少有些怅然,却有着说不出的柔和之意,苏嫣然听到,紧张地情绪竟然有所缓解,只是望着那张脸,极力想寻出点熟悉地痕迹,只不过可惜的是,无论地前生,还是今世,这人就如他所说的那样,不过是片落叶,在人心目中留不下一丝痕迹。
 
“可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你为什么忧虑,你为什么要伤心。”那人继续说道,声调平平淡淡,苏嫣然却是怦然心动,不由自主问道:“为什么?”
 
“你因为分不清前生今世,分不清你到底是谁。”那人淡淡道:“可是别人都认为你是孤傲清高,并不了解你心中真正的痛苦。”
 
苏嫣然虽然听到他的声音,柔和一片,听到这里,却是霍然站起,失声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 
“我怎么知道不重要,”那人摇摇头,“可是我知道如何解决你的痛苦,你最近虽然表面放得开,可是内心实在是放不下,你纠缠在过去和今生之中,见不到他一面,还是无法彻底的解脱。”
 
“他?!”苏嫣然陡然变色,“他是谁?”
 
“颜烈?你前生尊称的颜大哥,又是金国所向披靡的大将军,完颜烈!”
 
那人声声缓慢,却是有如石破天惊的响在苏嫣然耳边,苏嫣然见了两晃,差点摔倒在地,那个名字多久没有人提起?她从来没有想到过,除了林逸飞,竟然还有第二个人知道,“你能带我见他?不可能,没有人能回到过去,你骗我的。”
 
她声音听起来更加柔弱和不自信,她终于发现自己大错特错,她以为她能够忘记所有的一切,可是听到那个名字,怎么还是如同刀割一般的心痛,之前这人说的不错,她已经混淆了前生和今世,她以为自己的伤痛已经好了,以为自己真的放下,可是她还是做不到。
 
“有没有人能回到过去,我不清楚,”那人淡淡道:“但是你不用回去,也可以见到完颜烈,因为完颜烈也来到了这个世上。”
 
“你撒谎。”苏嫣然有些愤怒的说道,她突然发现,在这人面前,自己表现的已经有些失常,这些难倒是仅仅因为完颜烈这三个字?
 
“我为什么要撒谎?”那人笑了起来,“你其实还是信的,还是渴望见你的颜大哥一面,不然你不会这么愤怒,跟我走,我保证不伤你一分,却能带你见到你颜大哥。”
 
“之后呢?”苏嫣然忍不住问道,她并不蠢笨,已经开始想到这人为什么这么做,这个条件对于自己来说,好像没有什么坏处,但是这个人费尽心思,只让自己和颜大哥见面,动机就颇为让人怀疑。
 
“然后?”那人又是笑笑,“然后我当然功成身退,你们自己的事情,要自己来解决。”
 
“我若是拒绝呢?”苏嫣然突然道。
 
“你有拒绝的理由?”那人并不恼怒,只是有些奇怪的样子,“难倒这个机会你不是等了十几年?你怎么会拒绝?“
 
”你错了。“苏嫣然恢复了冷静,”我已经知道你的用意,你一定是在林逸习少年先锋队下吃败仗,不知道怎么的,知道了我的梦境,或许是从苏晴那里知道的,赛季诱使我跟你去,我失踪,你自然会通知林逸飞,而我就是你用来威胁林逸飞的一个筹码,不过你大错特错,我和林逸飞不过是普通朋友的关系,我在他心目中,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重,我既然知道这点,就绝对不会和你前去,你还是打消了这个无耻的念头吧。“
 
那人并没有什么被揭穿的尴尬,“你其实说的才时大错特错,我没有任何想要威胁林逸飞的念头,我甚至以无缘和他见面为憾,其实我明知道息不是他的对手,还是真心想要和他一战,只是可惜,我恐怕没什么机会。”
 
“你说的道貌岸然,”苏嫣然有些冷笑,“那么我可以不去吗?”
 
“当然不行。”那人叹息一口气,“我只是尽力让你自愿前增,可是若你要是不肯,我采用非常的手段也是大有可能,难倒你这么聪明的人还不明白,到了现在,其实你已经别无选择!”
 
第八十一节 掌纹
 
苏母看到林逸飞的时候,多少还有些笑脸,因为在她的眼中,林逸飞怎么也算是个替补,只不过看到替补后面还站着个主力百里冰的时候,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,“逸飞,嫣然已经休息了。”
 
“伯母,麻烦你联系她一下,我找她有些事情。”林逸飞脸色很平静,百里冰脸色却有些焦急。
 
“明天来吧。”苏母不咸不淡
 
“明天什么都晚了。”百里冰着急的说道。
 
你说什么?“苏母有些诧异。
 
林逸飞叹息一声,“伯母,你们接到了匿名电话,说苏嫣然已经失踪。”
 
“啊?”苏母脑海中一阵短路,等到清醒的时候,发现林逸飞和百里冰已经向楼上走去,这次她没有拉拉扯扯的表示不满,女儿是她的,她当然也会关心,“打给你电话的是什么人?”
 
“不知道。”林逸飞回答的干净利索,看了一下二楼的房门,询问的目光已经望向了苏母,苏母迫不及待的敲了下女儿的房间,房门紧锁。
 
“我看是有人在开你的玩笑。”苏母强自镇静道:“逸飞,你看,房门是反锁的,嫣然,醒醒,开门了!”
 
林逸飞皱了下眉头,侧耳倾听了一下,脸色微变,“房中没人。”
 
苏母刚想问一句,怎么,你不但未卜先知,难倒还有透视眼吗,不然怎么会隔着门板就知道里面没人,林逸飞伸手一抵房门,已经震开了门锁,推门一看,苏母想问的话被惊诧压了下去。失声叫道:“嫣然呢?”
 
房间不小,可是一眼还是能看到全貌的,空空荡荡的房间中,苏嫣然已经消失不见。
 
“怎么可能,怎么可能。房间是反锁的,房间是反锁的。”苏母发疯地挨着房间寻找,就算卫生间也不放过,康老头知道了这个消息,倒还镇静,第一句话就是,“你还不报警,在等什么!”
 
苏母这才如梦方醒的冲了出去,林逸飞有些无奈的看了眼百里冰,目光已经落在了墙面上,那里。留着一个掌印。
 
“逸飞,我说还是偷偷的过来看看的好。”百里冰苦笑道:“这下地球人都知道了,他们地目标显然是你,不然也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。”
 
反正他们迟早也是要知道,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。“林逸飞摇摇头,”不过他们真的是因为我的话,为什么不拿苏嫣然这个筹码和我谈判?“
 
”他们可是想让你相信苏嫣然在他们手上吧。“百里冰猜测道:”说不定过一会你就会接到他们的电话。“
 
过了一会,电话还没有来,苏母又跑了上来,多少有些气急败坏,语带焦急,”这里谁都不能乱动,林逸飞,你不要故意破坏现场。“
 
林逸飞有些苦笑,”我到了这房间,只走了三步。“
 
“三步就够了,你很有可疑。”苏母冷笑道:“你第一个知道嫣然失踪,又是第一个来到现场。如果现场本来就有你的脚印呢?你是不是就可以置身事外。你主动报警,难倒不是很值得让人怀疑吗。再说,你打开这个房间门,轻而易举,很有作案能力。”
 
林逸飞愣住。
 
“伯母,逸飞这段时间一直和我在一起,再说他好好的,为什么要劫持嫣然呢,我们都是好朋友。”百里冰看到林逸飞不反驳,忍不住辩解道。
 
“谁知道你们搞的什么鬼,警察没来之前,你们不准走。”苏母说好听点就是爱女心切,说不好听的就是代表了胡搅蛮缠的典型。
 
林逸飞摇摇头,“冰儿,等一会吧,警察到了,我们就可以走了。”
 
他并没有特别地急躁,多少让百里冰有些诧异,苏嫣然是他们地好朋友,她的失踪,按理说林逸飞应该关心去找线索才对。
 
警察来了,现场勘察了一下,林逸飞报案的,百里冰这个关心的,都被带到了警局例行公事的协助调查,当然说难听点,就是你两人有嫌疑,你们怎么知道苏嫣然失踪的,那挟持苏嫣然的为什么不通知别人,还有林逸飞,刚才你怎么打开的房门,苏母现在已经有些妄想症发作,女儿失踪这点让母亲失心疯,她反复的检讨自己的过错,一会说一该把女儿逼地太紧,让她产生了离家的念头,林逸飞,你行行好,把女儿还回来吧,我再也不为她嫁人着急的,一会又说林逸飞对苏嫣然有不轨的企图,请警察对他严加审问。
 
林逸飞懒得搭理,只是皱着眉头,若有所思,这让苏母看到了眼中,心中多少有些畏惧,指着林逸飞对办案人员说,你看看,这是个顽固汉子,老油条的。
 
丧事了理智的人,和疯子没有什么区别,也就很难和她说明道理,林逸飞知道这点,所以理解,但是多少有些悲哀。
 
百里冰几乎想给这个糊涂的苏母一个耳光,林逸飞制止了她的行动,只是给谭佳佳打了个电话。
 
谭佳佳一直在等林逸飞地电话,她还没有离开京城,因为岳浩峰地事情,林逸飞告诉她,自己其实已经在查,一有岳浩峰和科学家的消息就给她打电话,让她不要着急,陈良和房间内地*就是她来安上的本来接到电话的时候,以为林逸飞是有了消息,可是听到林逸飞又在警察局的时候,不免有些诧异。
 
当然很多时候,有熟人出面总是好的,谭佳佳来了之后,三言两语的就让办案人员对林逸飞颜相向,只不过对于办母也是和颜悦色的,说什么,]你女儿失踪的事情,我们已经记录在案,不用担心,我们会尽快破案的,我们经过现场的勘察和证人的口供,发现这位林先生没有什么作案的动机和时间,苏母不解的质疑,你们不要相信那个百里冰的口供,他们是情人,是同谋,证词不能成立的。
 
一番折腾后,林逸飞知了完整无缺的走了出来,谭佳佳笑了笑,有些苦意,“逸习别人不仁,但是你不能不义的,虽然绑架苏嫣然的不是你,可是毕竟和你有点关系,不然那人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?”
 
林逸飞缓缓点头,“你说的不错,”他若有所思的望了百里冰一眼,“看来人在江湖,身不由已一点不假,我们虽然想要置身事外,可是别人总会想办法把你牵扯过来。”
 
“有需要我帮忙的吗?”谭佳佳笑道,“或者说,有无出力的地方吗?”
 
“现在暂时不需要。”林逸飞摇头道:“等一两天吧,看看警方那面调查的结果,如果还没有消息,我估计,唉。”
 
他叹息了一声,不再多说,神色竟然有些索然无味的感觉,谭佳佳很少看到他的这种表情,张张嘴,想要问什么,看了一眼百里冰,笑了一下,“那好,我等你的消息。”
 
谭佳佳走了之后,百里冰抢先发问,“逸飞,你肯定发现点什么,不然不会一点都晃着急的,不是吗?”
 
林逸飞苦笑道:“如果着急能有用的,我也想好好着急一下,可是很遗憾,着急苏嫣然也回不来。”
 
百里冰楞了一下,“你发现了什么,那个掌印有古怪,那些办案人员好像忽视了。”
 
“他们不是忽视,他们是认为别人在故弄玄虚,我听了,审问我的警员就从物理学的角度来声明,那是用手搞不出来的,那可能是用精致的模具留下来的,故弄玄虚,误导他们破案,其他人也很赞同,”林逸飞讥诮的笑笑,“冰儿,你能做到吗?”
 
百里冰摇摇头,此人掌力深厚,绝非我能比较,再说他肯定是专门修炼掌法的,我不是以掌力见长,虽然也能在墙上留一个掌印,但是绝不能做到他那样的举重若轻,掌印边缘整齐,并无裂痕,如果是我的话,办力不凝不够深厚,多半墙屑已经掉了下来,这显示他办力以服柔为主,他的五指虽然纤细,但是看掌心纹理,不像是女人,所以我觉得这可能是个精通阴柔内功的男子,个头,这个就很难说的,逸飞,我这些推测对不对?“
 
林逸习笑了笑,”你现在察入微,已经很不错的,不过从他手掌推测身高的话,应该是在中等身材,比我稍矮,不过这个人体的比例只是通用,并非绝对的标准,所以这只能是个辅助参考。“
 
“其实你也不能怪他们,”百里冰笑道:“我若是不习练武功的话,也觉得人力怎么可能作到这点,但是我习练了你教的内功之后,才发现,我的力气一天大过一天,但是并非是常说的那种孔武有力,不然我也不会练下去,同时精神也好了很多,以前的头痛脑热也是再也没有,其实我觉得,这种健身活动应该推广,推广到全民健身才好,”看到林逸飞嘴角的微笑,百里冰有些脸红,“逸习滏看我又说远了,我们虽然看出他的内功深厚,可是还是看不出别的线索,所以说还是没有什么大的作用。”
 
林逸飞笑了笑,一字字道:“完颜飞花留下的线索,若是什么人都能看到,那她也就不会是完颜飞花!
 
第八十二节 风雨欲来
 
  百里冰听到林逸飞的答案,多少有些愕然,“你肯定是完颜飞花,而不是别人?或许挟持嫣然的是方雨扬呢。”
 
  林逸飞伸掌一拍,旁边的水泥柱上现出了一个掌印,淡淡的,却很清晰,“掌力分为多种,通常都是蕴含阳刚,阴柔,或者柔中带刚,刚中带柔,可是刚才墙上的一掌却蕴含五种不同的力道,在墙面上隐隐的显示,中此掌的通常会体现五劳的症状,也就是伤血,伤气,伤肉,伤骨,伤筋,只是发作并不明显,日久才能显示,实在算是一种比较阴毒的手法。”
 
 “一掌中竟然有这么多的门道?”百里冰有些真目结舌,“也亏得有人能够练出。”
 
 此掌伤人属于暗伤,“林逸飞叹息一声,”往往杀人为无形,我多少知道一些,这种掌法叫做五劳掌,是当年伊贺流独家绝学。“
 
 ”所以你判断是完颜飞花的手下?”百里冰眼前一亮,“她是向你宣战?”
 
 “宣战倒不见得,”林逸飞缓缓道:“只是有些时候,你想置身事外,却是求之不得。”
 
 “原来如此,”百里冰若有所悟,沉默了下来。
 
 “冰儿,你回学校吧。”林逸飞突然说道:“恐怕从此多事,你留在我身边,并不方便。”
 
 “好,”百里冰并不像其他人一样,非要和他共患难,只是因为她知道,以她的本事,能不拖累,已经是最大的能力,“逸飞,你一切要小心。”
 
 林逸飞点头,“我送你。”
 
 “哦?”林逸飞问了一句。
 
  “麻烦就是有的,你要想一劳永逸,就要斧底抽薪,找到产生麻烦的根源,百里冰笑了笑,摆摆手,”逸飞,我这就走,我本来以为。我能帮你解决一些问题,所以迫不及待地过来提醒你,”她说到这里的时候,满怀情意,“只不过,我发现实在是多此一举,现在我能做到的,不过是离你远一些。
 
 林逸飞望了好很多,”你从来没有多此一举,如果这也算多此一举的话,我只希望,以后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能再多一些。“
 
 百里冰笑了起来,冰雪为之消融,二人相依相偎在一起地时候,只感觉到对方心中的暖意。。。。。。
 
  百里冰直接登上了当天的飞机,回到江源市的时候,不过两个小时,由冰雪寒冬来以了很有春意江源市,百里冰的心情也好了一些。她为苏嫣然担心,却知道以自己的武功,比起那个忍者来说,还是差了很多,林逸飞一人在场的时候,能有十分的胜算,自己和他在场,他反要分心照顾自己,既然如此,自己这招也算是明智的选择,她多少知道完颜飞花的一些禀性,只是想着,她既然用苏嫣然威胁林逸飞把事情追查下去,或者留些蛛丝马迹让林逸飞去草原,筹码足够,多半不会再来找自己地麻烦。
 
  缓步走在江源地街头,想到多少能再见以往的同学朋友,百里冰笑容浮出了水面,逸飞一定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,他有这个能力,百里冰坚定的想着,目光却落在了前面的一个老婆婆的身上。
 
  白发苍苍的她,步伐多少有些蹒跚,拄着拐杖独自一人的走,她的背景有些孤独,显示出岁月的无情,百里冰望见了,想要过去搀扶,转瞬打消了这个念头,很多老人家不服老地,你过去搀扶,他们或许感激,但是内心不见得乐意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心中突然有了一丝阴影,君忆,不知道和自己什么关系的那个人,如果活到现在,估计也有如此的沧桑吧?
 
  老人步履不稳,突然好像踢到了什么,身形一晃,就要像地上栽倒的样子,百里冰来不及多想,一个箭步已经到了老人的身旁,伸手搀扶住她的手臂,笑着说道:“老奶奶。。。。。。”
 
  只不过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脸上突然露出了慕名的困惑,她看着老人地一张脸,虽然很有些皱纹,可是一双眸子去是很有精神,不过最让她困惑地不是那双眸子,而是老人的那张脸,依稀熟悉,老人笑了笑,嘴角一丝诡秘地笑容,“姑娘,你真的好心。”
 
  百里冰才觉得不对,就觉得手腕一酸,全身接着无力,大骇之下才要振腕倒退,老人的动作却是快捷无俦,只是一伸手,已经击中她的要穴,百里冰软倒了下去的时候,一直盯着那张脸,突然有种面对数十年后,自己沧桑的感觉。。。。。。
 
  林逸飞回到宾馆并没有什么事情,其中警察来了一次,询问一下苏嫣然的事情,林逸飞说了该说的,不过不该说的说了也没用,谭佳佳期望的有些失望,却还是每天一次电话问候,她觉得林逸飞实在太沉稳,他应该四处奔波才对,只不过她不少奔波,却是丝毫有用的消息得不到,只能寄希望在林逸飞的身上。
 
 林逸飞没有等到完颜飞花派人的送信,却是等到了赵梦恬的电话,电话中说让他过来试镜,这段时间已经准备了很多,几个主要的演员拍几个镜头,看看效果。
 
 放下了电话的林逸飞怔了一会,听到方雨扬的声音传了过来,“师叔,你说他最近在做什么,我怎么总是感觉到他的无所事事。”
 
 “你这话就有问题,他既然无所事事,还要做什么?”陈良和语气有了讥诮,好像还有其他的意思。
 
 “他会不会上钩?”方雨扬又问。
 
 “你的这个计策可以说是天衣无缝,”陈良和缓缓道,“你放心,断然没有不成功的道理。”
 
 “那我要去看看。”方雨扬口气听起来很开心。
 
  林逸飞穿上外套走出了房门,嘴角淡淡的笑,见到了赵梦恬的时候,微微吃了一惊,他倒没有想到赵梦恬办事的效率如此之高,诺大的一个场地已经平整出来,整个场景颇有几十年前的古意和风尘。
 
 “逸飞,辛苦了。”赵梦恬,看着剧本,微微的皱着眉头,见到林逸飞的时候,展现了一丝笑意。
 
  秦宇,郝希仁,还有齐洛名竟然都在场上,看到了林逸飞,都过来打了个招呼,显示大家都是成大事都不拘小节,不会在乎以前的些许恩怨,只不过看着林逸飞的眼神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艳羡。
 
 林逸飞笑了笑,“不辛苦,我看赵导准备这些才是辛苦。”
 
  赵梦恬有些爽朗的笑笑,“没办法,谁让我要拍戏,拍出一部让世界欣赏的戏份来,没有付出,哪里来的收获?对了,我们没有什么讨吉利搏媒体宣传的礼仪式,以后或许有,现在只是找找感觉,并不需要,这是要拍的六个片断,你有三个,女主角我找了一个,圆圆,过来和你的师父见见面。“
 
 一个颇为素净的女孩子走了过来,抱拳施礼,有模有样,“师父。”
 
 她显然来了一会,已经穿上戏装,解放前的那种素朴的衣服,不起眼的地方还有个补丁,容貌虽然不算清尘脱俗,眸子黑漆漆的两点,倒是颇为灵动。
 
 林逸飞倒有些愕然,“这是从何说起?”
 
 “她在剧本中是你的徒弟,也就是君忆。”赵梦恬笑了起来,“逸飞,我为了给你找这个徒弟,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。”
 
 “她武功底子不错。”林逸飞笑笑,“看来你真是费心了。”
 
  他语气中若有深意,赵梦恬却好像没有听出来,摇摇头,“逸飞,你这就是有点不应该了,我现在辛苦是应该的,不过你果真是高手,一眼就能看出她练过武,她姓夏,全名夏圆圆,和你好像还有些关系。”
 
 林逸飞这次倒有些肃然,“夏圆圆,不知道你和夏永藏老先生有没有关系。”
 
 “亲孙女,如假包换。”赵梦恬笑了起来。
 
 “原来如此,”林逸飞有些恍然,望了几眼夏圆圆,“看来将门虎女一点不错,夏老先生武功很好,看来孙女的武功也是不差。”
 
 夏圆圆看了林逸飞一眼,“我爷爷说百家会见到林先生,惊为天人,只说武学的发扬光大就在林先生的身上,今天能够承蒙指教,实在是三生有幸。”
 
  剧本暂时有六个场景,夏圆圆反倒占了五个,林逸飞看了下剧本,发现果然有自己和剧在杨虎对枪戏的场景,想起赵梦恬这次多半也是身不由主,或者毫不知情,不由有些叹息,第一场是自己蒙面指点剧在君忆习武,第二天才是枪戏,第三天是君忆的对手感情戏,赵梦恬戏称这三场戏虽小,却是考察林逸飞方面很多。
 
  第二场戏份不显山不露水的,更显意图的不明显,如果不是林逸飞有所窃听,一时倒真的难以觉察,不多时,陈良和到来,开始指点其他人动作武功,却和林逸飞只是切磋,方雨扬最后姗姗来到,说是恭贺,嘴角却是一丝古怪的笑容,显然是期待着大戏正式的开始。
 
第八十三节 偶然发现
 
  天之道,其犹张弓与?高者抑下,下者举之,有余都损之,不是者补之。。。。。。”
 
 夏圆圆喃喃念道若有所悟的样子。
 
  “圆圆,念什么呢?”赵梦恬不知道什么时候,站到了夏圆圆的身后,以往的这时候,夏圆圆在夏永藏的悉心调教下,其实武功一点不
 
差,只不过今天捧个剧本,正在喃喃自语,并没有注意到赵梦恬的到来。
 
  扭头望去,看到赵梦恬含笑站在身后,夏圆圆竟然有些脸红和局促,想要把剧本藏在伸手,终于笑着递到赵梦恬的眼前,“赵导,这是
 
师父后来修改的剧本,我想背熟一些。”
 
 “我年你不但剧本背的很熟,这个师父,才过了一天的功夫,也很顺口的样子。”赵梦恬明显的话中有话。
 
 夏圆圆不知道为什么,一张脸红的几乎和苹果一样,低下头来,并不反驳,原先才一见面的英气,竟然全部转变成了羞涩。
 
  她其实对于林逸飞并非那么服气的,更谈不上什么好感,她只觉得林逸飞运气好,得到了爷爷和赵导的赏识,这世上习武的千千万万,
 
他只不过算是其中之一,有了际遇而已。
 
  夏圆圆的这种观点,上午在林逸飞教他习武的那场戏中,还没有改变,等到林逸飞看着剧本皱眉的时候,赵梦恬不失时机的问道,有什
 
么问题?林逸飞想了一下,说这剧本有问题,别的我不清楚,武学方面,纯属不会武的闭门造车,这样说出去,很容易误导人的,夏圆圆有些
 
感触。她多少也有这种感觉,只不过认为这是拍戏,不用那么认真地,剧本中的武学有点故弄玄虚的味道,可是让林逸飞一改,那种味道更浓
 
 
  但是他后来的解释却让夏圆圆心中有种震撼的心理,她从来不知道,古人随便简简单单地一句话,你现在是还是由简入繁,等到你再能
 
由繁入简的时候,可以小成,她记得自己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,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大成,林逸飞缓缓说道,等到你能真正体会,道法自然这四
 
个字的时候,可望大成。
 
  夏圆圆这个天学得的武学道理,感觉竟然比爷爷教她十几年的还要深刻。戏中本来要林逸飞教她武学的招式,这在别的戏份都是动作指
 
导的工作,可是这出戏就完全不用,林逸飞并没有那么做,他只让夏圆圆做出习惯地武功招式,他纠正一下而已,可是就这几下纠正,夏圆圆
 
就发现。原来以前学地,虽然看起来威力十足,竟然是有很大的毛病。
 
 她早上一起来,就拿起林逸飞手改过的剧本,一字字的拜读,林逸飞手抄的只有她这一个剧本,赵梦
 
  恬虽然动作神速,快速打印出来,整整齐齐的,每人一本,秦宇,郝希仁还是有些不以为然,齐洛名却是想要原始的手抄本,可是夏圆
 
圆抢先一步拿在手中不放,齐洛名有些懊丧,却是一天都在看着林逸飞的见解,这让夏圆圆对他有些另眼看待,觉得这人有悟性,她早上起来
 
,看着柔中带刚,飘逸如云的字体,联想到昨天教地,习练的,林逸飞的一举一动,夏圆圆竟然是心潮起伏,不能自己。
 
 她终于发现,对于真正习武之人,林逸飞本身能产生一种魅力,那种魅力可以等同财迷看到宝藏时候的心动,或者是,知道止自己想
 
下去。
 
  “昨天上午拍的习武的镜头,比较生蔬,”赵梦恬已经岔开了话题,本来以为夏圆圆有着习武之人的豪爽,没有想到脸皮也是如此之薄
 
,或许每个女人,碰到了自己心爱的男人,都会有那么一丝羞涩和娇羞,“可是下午地一组镜头,我就发现,完全OK!几乎可以不加修饰地搬
 
到屏幕上。”
 
 “有没有那么好,”夏圆圆有些谦虚和底气不足:“赵导,我这可是这一次演戏,要不是爷爷出面说服我,我都没有信心到你这里的
 
。”
 
 “什么是演戏?”赵梦恬嘴角一丝讥诮,“其实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是在演戏,只有这戏份高明不高明,没有什么你演地高明不高明。
 
 
  夏圆圆有些发呆,觉得赵导说的这个好像很简单,又像很深奥,如果说林逸飞已经把武学发扬到她前所未闻的一个新境界的时候,赵梦
 
恬的影视观点无疑是夏圆圆更陌生的领域。
 
  “比如说一个窝囊受气的丈夫,生活中有很多,这搬到荧屏上,这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角色,关键是有没有剧本配合这个场景,敬业的
 
演员只会学习生活,把生活中人物形象转化到了荧屏上,真正会演戏的,说穿了,无疑会模仿,懂得学习。”
 
 “那我昨天呢?”夏圆圆忍不住问道。
 
 “你昨天充分的把一个徒弟师父的那种敬仰,还是朦胧中爱恋表现的淋漓尽致,”赵梦恬笑了起来,“这正是我这个场景中最需要看
 
到。”
 
 夏圆圆怔住。
 
 “过一个小时要拍林逸飞的下一场戏了。”赵梦恬起身道:“我去准备一下,圆圆,你把剩下的戏份好好的读一下。”
 
 夏圆圆点点头,心中却有种秘密被别人发现的尴尬,不知道为什么,竟然还有一丝淡淡喜悦,赵梦恬说的很直接,她却没有什么反感
 
,反倒觉得她是个好人。
 
 “圆圆,上化妆间帮我拿两样东西过来。”陈良和踱着四方步走了过来,很和善的样子。
 
  “好,是什么?”夏圆圆并没有反感,陈良和和她早就认识,陈良和经常拜访爷爷,夸自己继承了爷爷的衣钵,自己能演这出戏,除了
 
赵梦恬的拍板,还有陈良和的提醒,不然谁会知道她夏圆圆。
 
  拿过陈良和给的列举的单子,夏圆圆快步的走了过去,陈良和要的东西化妆间有一件没有,夏圆圆翻了半天,直起腰准备放弃的时候,
 
夏圆圆自嘲的笑笑,两个屋子中间隔了一个窗户,化妆间这面有个窗帘,以前的夏圆圆本来没有窥视人的心理,不知道怎么的,想起了林逸飞
 
可能也会去道具间,掀开了窗帘的一线,偷偷的望过去。
 
  那里面是她认识却叫不出名字的一个人,这人昨天来过,看起来和陈指导和赵导都是熟悉的,夏圆圆不知道他叫方雨扬,看到他打开了
 
一个装道具的抽屉,拿出一把枪来,熟练的退出了子弹,又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几颗子弹,装了上去,他戴着一幅薄薄的白手套。
 
 夏圆圆并没有意识到什么,没有看到林逸飞,多少有些失望,放下了窗帘,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。
 
 “陈指导。有一样你要的东西我没有找到,房间里面没人。”夏圆圆找到了陈指导,看到他抽着烟,好像寻思什么,有些汗颜。
 
 “哦。”陈良和笑了笑,“没找到就算了,也没有什么紧要的,我去开工了。”
 
  他走的时候,座位上遗留下了一本杂志,夏圆圆发现后,拣了起来,准备还给陈良和,随手翻了几番,倒也有点兴趣,索性看了下去,
 
反正自己今天明天才有戏份,台词也背的差不多,寥寥无几,消遣一下也是很好的。
 
  突然记得林逸飞今天上午有戏份,武功对决现代枪械的,夏圆圆收起了杂志,急匆匆的赶过去,她也知道,林逸飞显露武功的机会不多
 
,错过这次,下次想再看,可就不太容易。
 
  场上的人员忙忙碌碌,林逸飞和假扮杨虎的秦宇已经开始对词,夏圆圆盯着林逸飞的一举一动,觉得有些太过明显,没事的时候,又去
 
翻翻杂志,蓦然一则报道吸引了她的注意,揭露当年打星神秘枪死因!
 
  夏圆圆心中一颤,隐约感觉什么不对,往下看了过去,才看了几眼,心中大骇,霍然抬起头来,看到装作杨虎的秦宇已经接过了一把枪
 
,插到了腰间,那把枪看起来,竟是如此眼熟。
 
 “喂,齐洛名,你有杨虎和我师父对手的那个剧本吗?”夏圆圆一把拉住旁边不远的齐洛名。
 
 “没有,我只是个喽罗,恶人都数不上,算是打手一号,”齐洛名有些苦笑,和夏圆圆也算认识,“下午才有我的戏份,我哪里有什
 
么剧本?”
 
 “那谁有?”夏圆圆有些焦急。
 
 “秦宇肯定有,等他拍戏完成后,你想看,可以向他要。”齐洛名有些奇怪,“怎么了,圆圆?”
 
  夏圆圆咬着嘴唇,心中只是想,应该不会这么巧,杂志上说的不见得是真的,可是那个人是怎么回事?看了一眼片场周围,发现早上见
 
到的那个人正在和赵导有说有笑的,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,难道他是负责道具的,看起来和赵导很熟悉的样子,他和林逸飞好像都不认识呢。
 
 片场那面突然由吵杂变成了寂静,夏圆圆扭头一看,心中一颤,戏已经开始了!
 
第八十四节 请君入瓮
 
  秦宇对于林逸飞有种敬畏的恨。
 
  每个人生活中,或多或少的都为自己树立了一个竞争对手或者是崇拜的目标,试图击倒对方,或者超越偶像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,秦宇的竞争对手就是林逸飞,他崇拜的目标也是林逸飞,不过他却知道自己这辈子,很难有机会超越和击败林逸飞,就算在戏份中也不成!
 
  这场戏份中,林逸飞是个蒙面客,脸都不露出来,可是形象却比他这个带着枪,骑着大马,有着一帮手下马仔的杨爷要威风,戏一开始,他们就注定要被林逸飞揍的鬼哭狼嚎,有枪也不行,秦宇感受到腰间那盒子炮的生硬,很希望那里装的是真的子弹。
 
 武功什么用,还不是抵挡不住一颗子弹,秦宇有些自嘲,武功再好,身体能挡住一颗子弹?拍戏是拍戏,现实生活中,打死他也不信。
 
  林逸飞已经出手,一出手就击飞了他的一个手下,场下一片寂静,虽然赵梦恬拍戏的时候,要求片场外不能发出一丝声音,可是大家并非记得她的规矩,而是实实在在的被场上的打斗所震惊,那人拿着斧头,耀武扬威的,看起来彪悍异常,下斧也是不遗余力,其实却是不堪一击!
 
 ‘哇哇’乱叫的功夫‘砰’的一声大响,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,尘土飞扬!
 
  没有任何特技的效果,没有任何钢丝辅助。秦宇看了都是心中一震,惊骇林逸飞地出手之重,远处的陈良和望见,好像也是吸了一口凉气的样子,他终于发现,观察了这么久的林逸飞,一点用处也无,林逸飞地真实实力永远是隐藏在表象之后,有如平静海面下,你永远也推测不出什么时候,有着翻腾怒吼的波涛,倒地的那人半晌没有起身,起来的时候愁眉苦脸的摸着屁股。他没有受到内伤。可是屁股实在摔的很痛。
 
  看到这种场景,有一人是欣喜若狂,赵梦恬虽然希望的是这种真实的打斗,就算痛楚都是她想像中的一模一样,可是她一直缺乏这种打星来实现,以前所谓的快速效果,无非是镜头剪辑物技辅助造出来地精彩视觉冲击,可是这一次,她可以向世界宣称,绝对地不是!
 
  “赵导。”夏圆圆怯怯的叫了一声,拍戏的时候,谁都不能打扰赵导的注意力,这也是这里一个不成文的规定,夏圆圆知道,可是她还想试一试,因为她不敢确定枪中是否装了真子弹,她怕自己匪夷所思的联想万一是错误的。那个损失可是难以弥补。
 
  “有事完戏说。”赵梦恬头也不回,皱了下眉头,她能有今天的成就,在乎一如既往的执著,所有人都知道,她听到了夏圆圆的声音,目光却是落在眼前屏幕上林逸飞地一举一动,他的所有动作表现,完全超越赵梦恬的预期效果!
 
 夏圆圆是她请来的,赵梦恬不想给她难看和训斥,可是这种态度已经让夏圆圆怯而止步!
 
 “圆圆,什么事?”丁作飞不知道什么时候,出现在夏圆圆的身旁。
 
“丁副指导。”夏圆圆碰到救星一样,伸手一指方雨扬,发现他全神贯注的望着场上,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,心中更加的害怕,“那人是干什么的?”
 
 “怎么了?”丁作飞皱了下眉头。
 
  夏圆圆觉得事情已经刻不容缓,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看到地说了出来,说了之后,为了验证自己地说的一切,还把陈良和掉下地那本杂志递了过去,她说的很急切,把丁作飞已经当成了救星,却没有注意到陈良和的目光不经意的已经向她这而扫了过来。
 
 “还有这种事情?”丁作飞吃了一惊,并没有接过杂志,“道具间除了指定的工作人员,任何人不准入内的,平时都是锁着的,方雨扬怎么能进去?”
 
  “那丁副指导,你赶快和导演说一声,制止这场戏。”夏圆圆有些着慌,突然听到’乒‘的一声刺耳枪响,扭头望了过去,发现场上和场下一样凝立,时空好像静止了一样,林逸飞手捂胸口,神色一丝古怪!
 
  秦宇持枪而立,脸上惊骇欲绝,他觉得这一枪开了出去,实在和真枪没有什么区别,他看到林逸飞凝望自己的时候,突然有一种下意识的感觉,林逸飞被假子弹击中,这怎么可能?
 
 赵梦恬喊了NG,已经霍然站起,语气有着不满,“林逸飞,怎么回事?”
 
  这场戏到开枪之前,可以说是完美,林逸飞展现的武功展现在荧屏上,可以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效果,杨虎武功虽好,到了这里,也只能借助枪械,因为枪里装的是空包弹,只能造成开枪后的火光烟雾效果,林逸飞这里应该是凌空飞起,夺过秦宇手中的盒子炮,一招将秦宇击剑,可是最关键的时候,林逸飞竟然停了下来!
 
 于是赵梦恬马上觉察出了不对,离开了工作位,已经向片场跑了过来,几步就来到了林逸飞的身边,惊叫了一声,“林逸飞,怎么了?”
 
  虽然两次询问,可是前后的语气已经截然不同,不满化成了惊怖惶恐,伸手就要去板开林逸飞的手掌,却看到林逸飞笑了一下,伸出了手掌,冷然望着赵梦恬,“我其实也想知道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 
 他的食指中指看起来和常人没有什么区别,只是场上场下一片哗然,只是因为他手指间竟然夹着一个弹头!
 
 赵梦恬那一刻脑海一片空白,震惊的望着林逸飞手上地弹头,头一个念头就是绝不可能。转瞬扭过头去,已经高声的叫道,“道具师,道具师在哪里?”
 
  方雨扬看到林逸飞捂住胸口的那一刻,心里几乎笑开了花,所有的一切完全按照他地预期来进行,林逸飞中枪了,秦宇的枪法不错,只不过可惜的是,自己装的全是真子弹,秦宇把林逸飞打成马蜂窝多好,多半是秦宇打出第一发的时候,已经发现了不对,马上停止了射击,可是已经于事无补,看到林逸飞中枪的位置,方雨扬觉得除非林逸飞的颗心长反了方向,不然很难活命。
 
 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,林逸飞竟然夹住子弹!
 
 这是人能做出来的!
 
  方雨扬软倒在座位上,感觉到竟然浑身乏力,他发现自己错的十分地厉害,自己太低估了林逸飞地实力,赵梦恬的一声惊叫,反倒让他清醒了过来,浑身充斥了气力,方雨扬知道已经不好,飞快的向师叔望了一眼,发现他快步的向林逸飞走了过去,知道他肯定是为自己拖延时间,此刻不走,更待何时,他才站了起来,发现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影已经来到了身前。
 
  “你们干什么?”方雨扬看到丁作飞和夏圆圆。心中稍定,虽然除了师叔以外,没有人知道这次的行动,可是丁作飞是师叔的手下,平时和自己不错,应该不会为难自己。
 
 “这次暗杀你逃脱不了干系。”夏圆圆一声怒吼,震惊林逸飞接子弹的功夫,却又不忘记让真凶绳之以法。
 
 你胡说什么,滚开。”方雨扬心中惶恐,生怕她把林逸飞招惹了过来,伸手一推,已经暗含内劲。
 
  夏圆圆虽然不算精通世故,但是精通格斗技法比世故要强上了百倍,方雨扬一出手,她就已经知道了方雨扬的做贼心虚,左手一搭他的腕门,右手斜斩,已经切向了方雨扬地肋下。
 
 方雨扬腕门一麻,虽然不至于半身无力,却已经吃了一惊,回掌护在了肋下,‘啪’了一声响后,已经飞腿踢出,直奔夏圆圆的小腹。
 
  这招连消带打,已经使上了十分的气力,夏圆圆没有想到这人也是会家子,出腿快如闪电,躲闪不及,双手圈回,兜住方雨扬的一脚,力道卸不下去,人已经倒退了几步,差点坐在了地上。
 
  方雨扬一招得手,突然心中一凛,已经发现了不好,这种不好是双方面的,一个是内心隐约觉得一个阴影,挥之不去,另外一个不好的方面却是外在的风声大作,一脚重重的踢在自己屁股上,蹬蹬蹬地向前冲了几步,回头望过来,看到丁作飞缓缓地收回了踹出去的一脚,嘴角一丝古怪地笑意,“有话好好说。”
 
 “你?”方雨扬戟指想要大骂,突然脖子好像被割断一样,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,虽不十分高大,却足以让他胆颤心惊。
 
 林逸飞已经到了他的眼前。
 
  方雨扬突然怒吼了一声,不再解释,也无从解释,腰间用力,翻身跃起,人在空中,左脚已经踢了出去,左脚不等击实,已经陡然缩回,空中挺腰借力,双拳一错,有如狂风暴雨的打了出去。
 
  他本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可是不冷静的人,蓦然发现落入了一个圈套之中,都有难以抑制的愤怒帮惶恐,他突然发现,这一切好像已经安排好了一样,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最后一击,再不出手,永无机会!
 
 只不过他忘记了一点的是,就算他出手,也是没有一丝机会。
 
 林逸飞一掌拍出,无滞的穿过方雨扬的拳影,‘啪’的一声击中在方雨扬的胸口,撤回一步,眼中却有了一丝悲哀。
 
 方雨扬断线几筝一样的跌了出去,有如溺水淹死人一样的绝望,手舞足蹈却是抓不住一丝一毫的救命的稻草!
 
第六卷 京华烟云 八十五节 图谋
 
“你为什么要帮我?”林逸飞端起了一杯茶,抿了一口,望着对面的丁作飞,表情好像很淡,但是却有一丝感激。
 
丁作飞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实模样,打量了一下四周,这是一间茶室,虽然比较简单,但是比起方才的惊心动魄,无疑已经舒适了很多。
 
强者才能留下来安静的喝茶,失败者,只能吞下难咽的苦果。
 
“因为你值得帮助,争议是需要伸张的。”丁作飞说的若无其事,可是无疑他发挥了很大的作用,夏圆圆一个人,无疑留不住方雨扬,虽然方雨扬就算跑了和尚,也跑不了庙的。
 
“这个理由好像不充分,”林逸飞淡淡的笑,“你要知道,这次你不止伸张正义那么简单,你因为拦住了方雨扬,已经得罪了陈良和,陈良和在场上,对你已经冷言冷语,你想要在国际武术指导手下做事,已经没有什么可能,这对很多人而言,绝对算是个很大的损失,同时你得罪了方雨扬,还要提防他报复,你一个简单的指的帮助,恐怕无法让人觉得信服。”
 
“不知道什么时候,帮助一个人也开始需要理由的。”丁作飞缓缓摇头,有了一些无奈,“陈良和刚愎自用,方雨扬不过是个小人,留在他们身边,为我不齿,林先生你出手废了方雨扬的武功,却是不留痕迹,总算出了我们心中的一口恶气,剩下的事情自然有警方来处理,就算他爷爷能力通天,能让他无罪,但是他无疑已经受到了最好惩罚。”
 
“你说的不错。”林逸飞笑笑,喝了一口茶,好像已经准备结束这场谈话。
 
丁作飞摆弄着茶杯,“其实我帮助你,还是有理由的。”
 
“我在听。”林逸飞不急不缓,嘴角一丝微笑。
 
“因为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朋友,为了他,我也要帮你。”丁作飞缓缓道。
 
“是谁?”林逸飞皱了下眉头,好像在沉思。他实在想不起来他和丁作飞会有什么共同的朋友,他们都认识的恐怕就是陈良和和方雨扬。
 
“宇申。”丁作飞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,很低很轻,目光不经意地向四周望了一下,不过他的小心显然有些多余,茶室里除了他们两个,再无他人。
 
“哦?”林逸飞眉宇一扬,竟然有些动容,“你也认识吴宇申?”
 
“不但认识,还是一快长大的铁哥们。”丁作飞笑着说道:“他经常对我说起你,说林先生你在半年前,抢银行一案中力挫悍匪,一战成名,当初要不是你的缘故,说不定他已经死在了里面。”
 
林逸飞笑笑,“这都是什么时候地事情,亏得他还记得。”
 
“林先生此言差矣,有的时候,有些事情,你永远都是难以忘记,”丁作飞沉声说道:“现在我都有些嫉妒,我虽然和他自小玩到大,但是他却说,这辈子最要好的朋友,无疑就是林先生。”
 
林逸飞又喝了一口茶,半晌才道:“他这是太过高看我,只不过我这最要好的朋友,却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,我总觉得,他现在处于危险之中,却只希望我这是杞人忧天。”
 
丁作飞目光闪动,看着低头的林逸飞,脸色好像变了变,“林先生真的关心宇申的安危?”
 
“当然,”林逸飞抬头的时候,有一丝不解,“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?”
 
“其实我对林先生还是有点不满的,”丁作飞脸色有些异样,“只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?”
 
林逸飞笑了起来,“你有什么不满的,尽可以说,宇申的朋友,也可以说是我的朋友。”
 
“我却不这么认为,”丁作飞缓缓道:“我却认为林先生根本没有把宇申当作是朋友,不然怎么会明知道他现在已经身处险境,还在这里优哉悠哉的拍戏,你如今和赵导合作,无疑就是图个名利,如果一个人为了名利,忘记了朋友的安危,你说他是不是把朋友当作朋友?”
 
林逸飞没有丝毫的恼怒,只有苦笑,“我想帮他,可是他这人实在是有点不通情理,走的时候,他连个消息去处也没有通知,天下之大,你让我去哪里寻找,再说,阁下不也还是留在这里,不见得去帮手。”
 
“我是因为无能为力,林先生却是无所作为。”丁作飞沉声问道。
 
林逸飞突然悚然动容,“你这么说,莫非是已经知道了宇申的下落。”
 
“不错。”丁作飞一字字道:“他如今已去了草原,正在监视颜飞花的一举一动,他说男儿生平总要经历些大事,不然碌碌无为地,难免留下遗憾。”
 
林逸飞脸色一变,“你说他又去招惹颜飞花?”
 
“林先生觉得不可以吗?”丁作飞冷笑道:“她最近显然要做一出惊天大案,以宇申的身份,他既然知道,就绝对不会置之不理。”
 
林逸飞端起了茶杯,这次却又放下,“他绝对不是颜飞花的对手,颜飞花也不会任由人宰割,他这次贸然前去,绝对九死一生。”
 
“可是林先生能!”丁作飞沉声道:“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人能是颜飞花的对手,那无疑就是林先生,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,那就是林先生到底想不想去!”
 
林逸飞皱了下眉头,缓缓道:“宇申既然有了生命危险,我难道有什么理由不去,更何况,我现在要找颜飞花追寻另外一个人的下落。”
 
***
 
林逸飞离开了丁作飞,拿出了手机。拨打了下百里冰的电话,那面只是在响,却是无人接听,他皱了下眉头,拨打了谭佳佳地电话,“佳佳,浩峰有下落了。今晚六点的飞机,你如果要准备的话,就要尽快动手的。”
 
明明丁作飞说的是吴宇申的下落,可是林逸飞却说岳浩峰有了消息。林逸飞放下电话的时候,却显得很清醒,才到了宾馆,就发现丁作飞已经站在门口等候。
 
“你好像一刻都等不及。”林逸飞苦笑道:“飞机起飞还要一段时间,可是你莫非连点准备都没有?”
 
“要什么准备?”丁作飞满不在乎的晃动一个破旧地行李袋,“我只准备了点换洗的衣服。命都说不定送在那里,难道准备去那里旅游吗?”
 
林逸飞有些苦笑,“你莫要这么说,我还是准备活着回来。”
 
他打开了房门,收拾了一下衣物,却也是相当的简单。
 
“其实我现在对林先生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,”丁作飞望着林逸飞的背影,目光复杂,“颜飞花是个很可怕的对手,谁都不想让她成为自己的敌手,可是林先生看起来,竟然还是很轻松的样子。”
 
“如果紧张能够解决问题的话,我也希望紧张一下。”林逸飞缓缓的坐了下来,舒服的伸展开双腿,“晚上的飞机,你来这么早,也没有作用的。”
 
“看看电视吧。”丁作飞把行李扔到了沙发上,也有点赫然的样子,“我本来以为林先生不会去,我一个人去了也是于事无补,可是林先生答应前行,我现在几乎是迫不及待。”
 
他拿起了茶几上的遥控器,“林先生不反对吧?”
 
林逸飞点点头,却是闭上了眼睛。
 
丁作飞打开了电视,选了几下频道,突然笑了一下,“没有想到这里也能受到你那的新闻,林先生听说还是浙清大学的学生?”
 
林逸飞睁开了眼睛,看了一眼画面,突然愣了一下,神色变得极为难看,丁作飞打开了电视,目光却是不经意的扫到林逸飞的脸上,似乎观察他的表情。
 
新闻只剩下最后几句,听起来却是让人惊心动魄,“百里集团总裁百里雄飞声明,只要能找回他的女儿,不惜花费一切代价,他也恳请绑匪,他可以答应他们的一切条件,只希望莫要伤害他的女儿,警方已经介入调查,但截至到目前,没有任何关于百里冰的消息,本台将继续跟踪报道。”
 
新闻切换到另外的画面,林逸飞有些发愣,表情木然,只是一只手握住把手,竟然深陷了下去。
 
丁作飞见到,嘴角浮出一丝微笑,突然问道:“林先生,百里冰是不是你的女朋友?”
 
林逸飞缓缓点头。
 
“那吴宇申的事情,”丁作飞表情变得有些为难,“林先生,你还是赶快回江源吧,那里更需要你的帮忙。”
 
“不用。”林逸飞缓缓摇头。
 
“为什么?”丁作飞有些诧异,“莫非……”
 
他的声音嘎然而止,意图却好像很明显,莫非你对这个女朋友还不如好朋友关心。
 
“绑架百里冰的,却不勒索,用意很简单,”林逸飞沉声道:“绑匪无疑是在警告我,不要多管闲事。”
 
“难道是颜飞花知道了林先生的动态,这才出言警告?”丁作飞失声问道。
 
“除了她,还有哪个有这个实力,”林逸飞冷冷道:“可是他实在大错特错,我林逸飞只要管定的事情,绝对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拦,作飞,我们走。”
 
林逸飞霍然而起,当先走了出去,丁作飞应了一声,已经提起了行李,跟在林逸飞的身后,他嘴角浮出了微笑,和刚才紧张的情绪完全不同,因为他不虞林逸飞能够看到,林逸飞脑后没有长眼,之不过他却也忘记了一点,他现在也看不到林逸飞的表情,林逸飞的表情也和刚才的痛恨大有不同,他的目光很深邃,若有深意!
 
第六卷 京华烟云 八十六节 落日
 
草原远远望去,并非绿草连蓝天,印入眼帘的,只是萧杀空旷弥漫。
 
点点残雪,点缀着暗黄色的无边无际,让人一眼望去,心中不由生出莫名的敬畏孤寂,草原也是苍凉孤独的,但是看起来也是辽阔壮美的。
 
吴宇申站在这里,已经有了一段时间,天色慢慢的黯淡下来,时间算起来,虽然已经应该是初春,万物复苏的季节,可是吴宇申眼前,却发现不了一丝的绿色,包括他的内心。
 
他不能不承认,自己失败的很彻底,没有人能跟踪到完颜飞花,自己也不能,自己本来以为,无论如何,就算搏命都要做成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,可是枪在腰间,冰冷僵硬,却是拔出的机会都没有。
 
天边看得见一轮橙色的落日,冷风有如精灵般的,不知什么时候透过了羽绒服,触摸着肌肤,泛起了阵阵的寒意,本来暗黄毫无生机的草原,笼罩在落日的余辉里,散发着淡淡的,金黄色的光芒。
 
几个牧羊人出现在天际,骑着马,穿着厚重的大衣,赶着羊群,看起来孤独,落落寡欢的样子,可是吴宇申却有些艳羡,他知道,他们虽然看起来孤独,但是迎接他们的,会是一个温暖的,让他们向往的家。
 
吴宇申没有来过草原,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时候,这种情况来到自己向往很久的地方。
 
他一直最想去的就是拉萨,其次就是想要看看大草原。他想看看蓝蓝的天,他要要看看绿绿的草,他想要看看纯朴的人,他想看的,太多太多。。。。。。
 
自己其实应该算是个理想主义者,吴宇申有些自嘲,对爱情如此,对事业如此,对于人心,也是如此,他本来不用这么奔波往复,他本来可以享受很好的环境,安安心心的做一份本职工作,可是他的性格不让他如此,他对方雨桐,有着一丝内疚。
 
长长的吁了一口气,寒冷的空气中划出了一道白痕,吴宇申有些累。也有些冷,车内的他没有感觉到这种腐蚀性的寒冷,吴宇申甚至有些觉得  觉得厚重的行李耽误了他追踪颜飞花的下落。可是下车的几分钟的功夫,他竟然觉得脸上有种针扎般的痛。
 
跺着脚,哈着寒气的时候回到车内的时候,司机笑眯眯的望着吴宇申,“去哪里?”
 
他对于这种游客其实心中都是很不解,不明白他们千里迢迢的过来看草有什么意义,他开车的时候,从来不留意道路两边的景色,什么东西。看多了都觉得平淡,这是他没有说出来,却经过无数人验证的道理。
 
吴宇申坐在座位上,感觉到暖意从心里游动了起来。不大的功夫,舒展到了全身,可是心中却是一阵茫然,“去哪里?”他喃喃的念着,“前面还有休息的地方吗?”
 
“有,”司机点点头,“不过算是深入草原的最后一站,你到了那里,如果要前行的话,最好多准备一些吃的东西,再开车的话,就要一口气穿越大草原,中间没有落脚的地方。”
 
“哦。”吴宇申有些茫然,“那就到那里再说。”
 
司机并没有反对,实际上,他只要拿到钱就行,吴宇申已经预付了足够的车钱,剩下的,当然随意吴宇申安排,除了开车外,司机还有导游的功能,只不过他发现,吴宇申又不像在旅游,他的目光好像总是在寻找着什么。
 
吴宇申下了车,来到算是一个小镇,镇子不大,草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种游牧,也不是他想像中蒙古包,司机对他说,那种现在不算多见,现在现代化了,草原很多地方也能跟上现代化的脚步。
 
望着和北方没有太大区别的建筑,吴宇申有些苦笑,现代化?
 
“附近有一家旅馆,可以住宿,”司机建议道:“前面还有家饭馆,伙食不错。”
 
“嗯,”吴宇申点点头,知道他的伙食不错,就是指有奶有肉,这也是他来到草原这几天的主要食品,草原蔬菜水果少,冬季则更加稀少。
 
他们来到小镇的时候,天色已经有些灰黑,等到下车的时候,夜幕好像一张大网,陡然间落了下来,笼罩着二人。
 
吴宇申看了下手表,时间还早,夜幕来的更早,有些自嘲的笑笑,和司机并肩向小镇的饭馆走了过去,“今晚不醉不归。”
 
“好。”司机笑了笑,一如既往的少言寡语,他看着吴宇申的眼神,有些怜悯,知道他虽然花的起铨,但是好像不快活,有的时候,钱是买不到快乐的。
 
才推开了饭馆的大门,扑面而来的是羊嬗味道,屋内好像笼罩着一层热气,屋内吆五喝六的,竟然让吴宇申产生了一种错觉,他来到的不是草原,他还在京城。
 
他没有想到这么个荒凉的小镇,这么小的一个饭馆,里面坐的人竟然如此之多。
 
饭馆里面只有四张桌子,想必平时人也不多,但是这会竟然坐满了两张,七八人的挤在一起,个个看起来都是满面的油光,看到吴宇申进来后,扭头望了一眼,打量他的目光有些赤裸裸的,不大会的功夫又转过头去,只不过声调都小了很多。
 
吴宇申看他们打扮,竟然都不像本地人,有些奇怪,转念一想,又有些好笑,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,自己不也是外地人!
 
和司机拣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,吴宇申随便点了些好吃的和酒,和司机干了两口,觉得一股火辣辣的热力涌了起来,笑了笑,闷头吃了起来,他只想吃过这顿饭后,醉上一场,好好的睡上一觉,然后,回去?吴宇申不敢肯定。
 
可是不回去又能如何,他本来已经发现了颜飞花的行踪,可是却没有想到会跟丢,吴宇申终于知道,颜飞花这个人,很有些神出鬼没的味道。
 
他正在把一张大饼撕开了,泡在羊汤中,等着大饼的软化,浸透了羊汤的味道,司机突然压低了声音,好像在他耳边说话一样,“这些人,不简单,是干倒斗的。”
 
吴宇申楞了一下,却没有回头,他当然知道倒斗是干什么的,倒斗就是盗墓贼的意思,又叫做什么摸金校尉,搬山道人,解放前的时候,倒斗技术已经是炉火纯青,一个人凭借一把洛阳铲,一个晚上的功夫,出入一个古墓,并不算是稀罕的事情。
 
可是让他稀罕的是,这么多人都是倒斗,那就是有点非比寻常,难道这附近有什么大的古墓?吴宇申暗自寻思,压低了声音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 
“他们最近总是在这里晃悠,有一次我看到他们露出了工具。”司机说完这句话后,突然感觉对面桌上,一个大汉回过头来,冷冷的望了他一眼,心中一寒,有些后悔多管闲事,自己平时也不是这么多嘴,为什么今天要说这些事情。
 
二人喝着闷酒,嚼两口手抓羊肉,喝一口羊汤,开始沉默起来,那面渐渐的又喧嚣起来,显然不把二人看到眼中,只不过话题已经转了方向,开始讨论起女人。
 
店里倒是有个女服务员,人长的一般,脸上的水粉擦的比墙上的白灰还要厚,听到他们的谈话,脸上竟然也透漏出一点红色,众人谈是谈,只不过对女服务员明显没有太大的兴趣,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已经拍桌子叫道:“老板娘呢,老板娘呢?”
 
老板娘没有出来,圆滚滚的老板跑了出来,“几位,有什么事?”
 
刀疤汉子借着酒意,斜睨了老板一眼,“给我找几个妞过来耍耍,这里干喝闷酒,有什么味道。”
 
老板怔了一下,苦笑道:“先生,真抱歉,我们这里没有这种服务。”
 
刀疤汉子一拍桌子,“没有服务,你开的什么店……”
 
他话音未落,一股寒气陡然从门外涌了进来,刀疤汉子突然觉得屋内有些静寂,看到众人都在望向门外,知道又来了人,而且看起来很怪异,暂时忘记了发火示威,也不由的扭头望了过去,突然楞了一下,一个女人已经缓步走到一张桌子前,坐了下来,“老板,来点吃的。”
 
刀疤汉子忘记了发怒,咽了一下口水,做梦也没有想到,在这里,竟然能看到比天仙还要貌美的女人。
 
吴宇申一颗心却是‘砰砰’的大跳起来,众里寻他千百度,没有想到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!
 
颜飞花竟然来到了这里!
 
他一眼就认出来,这就是颜飞花,他追寻了很久的女人,竟然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。
 
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凝在颜飞花的身上,颜飞花却只是望着老板,老板楞了一下,快步走了上来,“小姐,吃点什么?”
 
“小姐?”刀疤汉子大笑了起来,端起了酒杯,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,“小姐,先不要着急吃,陪我喝两口再说!”
 
第六卷 京华烟云 八十七节 苦肉计
 
丁作冰望着茫茫的草原的时候,目光并非赞叹,只是有些古怪,凛冽寒风中的他,不时的望着前方的林逸飞。
 
林逸飞不知道,自己站着的就是吴宇申昨天凝目的地方,可是他看到好像比吴宇申多了些东西。
 
缓缓的矮身下去,林逸飞以手触草,一夜之间,枯草好像已经萌生了绿意,林逸飞喃喃自语道:“春天来了。”
 
丁作飞有些不解的问道:“林先生,春天来了,又怎样?”
 
“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。”林逸飞站了起来,拍拍手掌,“在万物心中,也代表着希望,你莫要以为寒冬的难熬,已经陷入了绝望,只要你耐心的等待,蓄积力量,总能迎接你心目中的春天。”
 
他说到这里,已经转身向车子的方向走去,丁作飞却是凝立了片刻,望着林逸飞的目光更加复杂,见到他已经走远,叫了一声,“林先生,等等我……”
 
林逸飞是个很难让人读懂的人,丁作飞觉得自己一直都很聪明,对于人性的了解,也比任何人都深刻 ,可是他真的很难明白林逸飞这个人,他身上有着自己一直忽略的东西,可是丁作飞不能不承认,这种东西,能让人明白,原来生活也是美好的。
 
车子里面的林逸飞微闭着双眼,好像真的觉得丁作飞能找到吴宇申一样,看到他的信任,丁作飞有些汗颜,“林先生,宇申说完颜飞花一定会到前面的这个镇子,他会在那里等待,可是若是他不到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 
“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。”林逸飞笑笑,“谁都不能有百分百的把握,但是尽力就好。”
 
“哦。”丁作飞看起来放下了心事,专心致志的开车,不到黄昏的时候,车子已经到了前面的小镇。
 
林逸飞并不知道自己走的就是吴宇申迷惘的路线。可是却是不疑难问题的碰到了完颜飞花,这一切,看起来,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,可是吴宇申来到镇子,并非执意的等待,可是丁作飞为什么能知道这个小镇,而且确认完颜飞花会路过这里,莫非是有的天意,不过是人刻意的安排?
 
“前面有个小镇唯一的旅馆,旅馆对面有个很不错的饭馆,”丁作飞驱车入镇子的时候,笑的很温馨。“饭馆里面的羊骨汤很有味道,还有饭馆自酿的烧刀子酒,喝一口汤,吃一口手抓羊肉,再喝一口烧刀子,实在算是在这里难得的享受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 
二人还没有喝到羊肉汤的时候,就看到饭馆里面一片狼藉,血迹斑斑,不由都有些诧异。
 
“今天饭馆不开业。”老板看起来愁眉苦脸的,不过还是完整无缺。
 
“怎么回事?”丁作飞忍不住问道:“老板,你这最近有没有一个年轻人来过,个头和我这么高,看起来长的不错,不过很能打的。”
 
他不说能打,老板还没有什么反应,一听到这里,突然叫了一声,“那是你的朋友?”
 
“不错。”丁作飞被老板抓住了衣领,还很是镇静。
 
“那快赔钱。”老板看着这两人斯文的模样,倒兴起了一点希望。
 
“赔钱?”丁作飞好像一头雾水的样子。“赔什么?”
 
“这里的东西都是他打坏的。”老板差点哭了出来,“我这小本的生意,昨天帐都没算呢。”
 
丁作飞掏出几百块出来,“这里有钱,只不过你要把昨天的事情说的清楚才行。”
 
老板望着他手中的人民币,咽了一下口水,“昨天你那个朋友来到这里,我这饭馆已经有了七八个人,他们都是做着偏门的生意,”不等丁作飞反问,老板看了一眼四周,“就是挖坟的,有损阴德呀。”
 
丁作飞皱了下眉头。“七八个?”
 
“他们并不忌讳我,来的时候,都是兴高采烈的。”老板点点头,“后来你的朋友就来了,他要了一碗羊汤,大饼,还有。。。。。。”
 
“得,得。”丁作飞有些不耐,把钱塞到他手中,“我们找他有急事,你不要再和我算什么饭钱,这些饭钱,算是打坏的东西,总够了吧。?”
 
老板用手指拈了一下钞票,脸上有了点笑容,“和他一块来的还有个司机,他们本来吃的好好的,后来那几个挖坟的丧天良的。”老板不说倒斗,说挖坟的,显然不能从他们身上要来钱,骂几句也是好事,“他们就开始叫小姐,我这里哪有小姐呢,两位先生,你说是不是?”
 
丁作飞无奈的看着老板,“你再废话,我就只能把钱要回来再说。难道你说的那个年轻人是因为这点,和倒斗的打了起来?”
 
他问话的时候,发现林逸飞的目光四下的张望,心中暗凛,这个林逸飞显然只相信自己的判断,陈良和说过,有的武林高手,只从打斗的痕迹就能推断出当时的情形,莫非林逸飞也有这个本事?
 
“不废话,不废话,”老板连连摆手,“他们本来没有冲突,后来我这里突然来了一个女人,长的那个漂亮,我活了五十多年,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女人,她凤眼淡眉,一张脸和画一样好看,倒斗里面都不是好人,你们想想,成天做这种事的,能有好人吗?他们见了女人,就和狗见了骨头一样,不啃一口,不会放手的,那里就有个刀疤汉子,色迷迷的过去,端着一杯酒,说什么让女人陪酒,那女人竟然很镇静,只不过不等她发话,你的朋友已经一拳头抡了过去,刀疤汉子一下子就变成猪头三,其余的汉子显然不乐意,都围了上来。”
 
林逸飞听到老板形容,就知道那是完颜飞花,看到场上的情景,几乎就是案发现场,心中已经大概知道当时的情况。不过他听着老板的陈述,只是望着墙上的一个小孔,本来墙面斑驳,小孔的走私筷子粗细的,边缘齐整,不算惹人注意,可是林逸飞偏偏看的津津有味。
 
“林先生,怎么了?不用为宇申担心,他一个能打八个的。”丁作飞安慰他道。
 
“他是一个能打八个,只不过打不打得过就说不准的。”老板苦笑道:“他们只是一出手,我这里的桌子椅子就已经散的七七八八,只是奇怪的是,那女人坐的椅子桌子竟然是好的。”
 
林逸飞已经明白吴宇申出手的原因,他多半是为了博取完颜飞花的好感,只不过,林逸飞想到了什么,皱了下眉头。
 
“你的朋友打了一个刀疤脸,结果惹出了一堆马蜂,”老板苦笑道:“那帮人出手还管得了很多,下手都是狠的,你的朋友又打倒了两个,可是已经被人抽冷子在背上划了一刀,结果血都出来了。”
 
“他现在怎么样了?”丁作飞表现的焦急很正常,反倒是林逸飞的表现的太过平淡,好像在听一个故事一样。
 
“他本来可能死在这里的。”老板摇头道;“可是他运气实在太好,那个女人竟然很能打,只是一出手,挖坟的就有一个断了一条腿。”
 
林逸飞有些为完颜飞花苦笑,她这种高手,竟然被人形容成很能打?
 
丁作飞脸色微变,“林先生,那人莫非就是颜飞花?”
 
“除了她,还有谁能用筷子透过人体,然后在墙上轻易的戳个洞?”林逸飞笑笑。
 
“昨天这位先生也在?”老板脸色突然变了下。
 
“当然不在,我才到的。”林逸飞摇摇头。
 
“那这位先生对于昨天的事情,好像知道的清清楚楚?”老板问了一句,看到丁作飞好像要把钱抢回去的样子,慌忙说道:“那个女人一出手就打飞一个使刀子的,伸掌一拍,桌子上筷子就像箭一样,我看都没有看清楚,就听到一声惨叫,波的一声,带头的那个最魁梧的汉子已经捂住了胳膊,鲜血淋淋,他身后,也就是墙这里钉了个筷子,那女的真的不是人,是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。”
 
“后来呢?”林逸飞问道。
 
“后来那帮人哪里还敢动手,有几个竟然都吓的跪了下来。”老板多少有些扬眉吐气的样子,“女人只是说,带我去见你们的头,有一个汉子才要说不,就被她一个耳光,打肿了半边脸,牙齿没有一颗剩下来,其余的几乎路都不会走,手脚并用的往外走,你的朋友,也跟他们走了出去。”
 
“完了!”丁作飞忍不住问道。
 
“不错,就是这些。”老板肯定的点点头,把钱放心的揣到口袋中,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。
 
林逸飞和丁作飞随便买了点干粮,带了些水走了出来,丁作飞看到四下没人,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:“林先生,宇申看来一番苦肉计,已经得到了颜飞花的信任,他现在和颜飞花在一起,我们只要跟着他,就能找到颜飞花的。”说到这里,他目光一凝,有些喜意的望着一个墙角,那里留着一个仓促划的箭头,“是宇申留下的,我知道,我们这套联系方式用了几年,他们的去的方向,应该是西北!”
 
第八十八节 追踪
 
丁作飞驱车一路前行,不时的下车看看吴宇申可能留下的路标,第一次的路标留在墙角,剩下的指引就是五花八门,有时候可能是在道边,有的时候是在乱草中,丁作飞走了一段时间,总是不辞辛苦下车寻找,成功率不算高,十来次也就有一两次找到的机会。
 
林逸飞有的时候也下车看看,不过大多的时候,都是坐享其成,只不过每次丁作飞下车的时候,林逸飞的目光都有些古怪,似乎是微笑,又似乎想着什么。
 
二人很快弃车前行,根据丁作飞的判断,吴宇申和完颜飞花已经到了草原深处,而前方的荒草杂生,行走都有些困难,车子根本无法通行,****夜色*(禁书请删除)*(禁书请删除)*(禁书请删除)*(禁书请删除)渐渐暗了下来,丁作飞似乎好像迷失了方向,等到草原到处都是漆黑一片的时候,他停止了前行,有些苦笑的望着林逸飞,“我们太过着急,现在线索难找,不如等一夜再说?”
 
林逸飞缓缓点头,“如此也好。”
 
丁作飞行李简单,林逸飞带的也不算多,虽然必备的东西,比如电筒,引火工具,干粮都是不少,可是都没有带上帐篷,草原一到夜晚寒风呼啸,丁作飞饶是练过功夫,也是有些簌簌发抖,看了林逸飞一眼,看到他若无其事的样子,心中不由有些钦佩。
 
“其实你不用来的。”这次林逸飞走在前方,想要寻找一处背风的地方。
 
“我怎么能不来,宇申是我最好的朋友,”丁作飞冷的想跳,却只是摇头,“林先生为了他,不遗余力,我这个最好的朋友,若是呆在家里享福,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?”
 
“我来找颜飞花,是因为很多原因。”林逸飞缓缓道:“并非你想像的那么伟大。”
 
丁作飞一愣,忍不住问道:“什么原因?”
 
“只不过是些私人恩怨罢了。”林逸飞缓缓道。
 
“那你见到颜飞花,会不会出手?”丁作飞问的很平淡,但是望着林逸飞的背影,却有些探究和期待的味道。
 
“我也不算清楚。”林逸飞的语调也是平淡。
 
“林先生,我可以冒昧的问你一句话吗?”丁作飞突然问道。
 
“你说。”
 
“看起来你对颜飞花的了解很深,我也知道,林先生的武功比起百家会其他赛区的选手,那是高出了太多。我想问的是,如果你和颜飞花动手,能有几分胜他的把握?”丁作飞目光中透漏出一丝热切,却尽量让自己说的平静。
 
“武功不见得是决定胜负的最重要原因。”林逸飞对这个问题,并不回答,“我想说的只是,有的时候,有些人,一出手,已经注定了失败,无论他觉得自己准备的多好。”
 
丁作飞脚步顿了一下。“林先生是在说谁?”
 
“我说的是个事实。”林逸飞头也不回,却停下了脚步,指着一处突兀而出的高坡,“这附近也就这里可以挡风歇息,将就一夜吧。”
 
丁作飞点点头,掏出了火机,准备生火,林逸飞挥手止住,“你这么放火,不是要准备把整个草原烧了?”
 
“那怎么办?”丁作飞有些苦笑,“如果不生火,林先生没事,我恐怕有些抗不过去。”
 
林逸飞点点头,“那总要圈出个隔离带才行。”
 
二人打草的时候,林逸飞手脚快捷,不大会的功夫,方圆几丈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,丁作飞看到林逸飞处理的井井有条,忍不住问道:“林先生看起来,好像经常在野外的样子。”
 
林逸飞手脚不停,半晌才道:“你呢,第一次来到这种环境?”
 
“不是颜飞花,谁来到这个见鬼的地方。”丁作飞有些苦笑。
 
大火生了起来的时候,丁作飞才感觉到舒服了一些,虽然还有冷风吹面,毕竟已经比站在旷野舒服了很多,二人一夜无话,第二天继续开拔,脚程都快了很多,吴宇申留下来的线索,虽然不多,但是总能找到,丁作飞每次找到的时候,都有种庆幸,欣喜若狂的表情,林逸飞只是点头,并不多话,茫茫草原,草倒是俯拾皆是,只不过人影却是一个都无,二人一路前行,不知道走了多远,只不过都发现,这里是渺无人烟,自己仿佛已经被杂草覆盖,丁作飞的乐观一日日的减少,心中突然有种恐怖,觉得自己有可能会死在这里。
 
人总是自比天高,丁作飞也是如此,可是到了草原后,才发现自己卑微的和杂草没有什么两样,寂寞比严寒还要让他觉得恐惧,好在林逸飞话虽不多,但是还是有问必答,虽然这个答有的时候不过是嗯了两声,但是总让丁作飞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在战斗。
 
一个人处于恐怖的时候,不是话越来越多,就是话越来越少,林逸飞却总是一如既往,好像这种生活不过是家常便饭,实际上也是如此,八百年的萧别离,虽然不能说是茹毛饮血的原始人生活,可是坚忍却是少人能敌,他在寒冬腊月的时候,为了一个任务或者目标,不眠不休的在雪地上呆过十多天都是有过,现在在丁作飞眼中难以忍受的事情,在林逸飞眼中,不过是刚刚开始。
 
丁作飞开始话多,后来话少,等到走的发现二人带的粮食和水都是用的干净的时候,终于起了惶恐,不过他很快发现,这些担心不过是多余的,没有粮食,草原虽然马鹿,野骆驼什么的已经接近灭绝,但是兔子还是不少,虽然没有了饮用水,但是时不时的能遇到的积雪可以对付吃下去,丁作飞甚至有些怀疑,就算是没有了火机,林逸飞都可以钻木取火的,他有着一种天生野外生存的本领,开始的时候,丁作飞还不免自夸野外求生的本领,可是将近十天过去,他再提起来的时候,只觉得羞愧满面。
 
林逸飞一颗石子,可以轻易的打死一只野兔,剥皮去内脏,用枯草擦起的干净,生火烤起来,味道竟是不错,丁作飞几次想要说些什么,还是忍住,只是望着林逸飞的眼神却是一日更一日的敬重。
 
“林先生,我们走了几天了?”丁作飞抬头看到天色灰蒙蒙的,忍不住问道。
 
“十一天,”林逸飞答的一如既往。
 
“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?”丁作飞有些不自信起来,他说到这里的时候,眼中出现了少有的惶恐,“我今天已经找不到宇申留下来的线索,再说,宇申和颜飞花一直深入草原,是什么意思?”
 
“你找不到线索的时候,说不定是说,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。”林逸飞沉吟说道,突然鼻翼动了两下,皱了下眉头,“有血气。”
 
“你说什么?”丁作飞不解问道。
 
林逸飞已经不再回答,快步向左前方走去,丁作飞发足狂奔,竟然越追越远,无暇兴起佩服,只是满腔的惶恐,不一会的功夫,林逸飞已经不见了踪影,丁作飞停下了脚步,举目望去,只见到苍茫一片,不由放声大呼,“林先生!”
 
他叫了几声,不见动静,只好认准林逸飞走的方向奔了过去,好在过了不远。前方又出现个孤寂的身影,一动不动,丁作飞现在对于林逸飞的身影,实在比自己的影子还要熟悉,奔了过来,本来想要叫一声,突然之间,毛孔都竖起来了,寒风的冷意比不上心中升起的那股寒气,只是因为他举目望过去,才发现地上的土都变成了灰褐色,七七八八的躺的都是死人!
 
丁作飞好久才让牙关不再打颤,回过神来的时候,才问道:“林先生,这些是谁?”
 
他问到这里的时候,有些觉得是废话,林逸飞怎么会认识,没有想到林逸飞竟然答道:“当然是那些倒斗的。”
 
“有没有宇申?”丁作飞才想起了问这个,觉得有些晚,望了林逸飞一眼,发现他只是凝望着死人,好像没有留意自己,暗自道了声侥幸。
 
“没有。”林逸飞绕着死人的圈子走了几步,沉声答道。
 
地上的人死的很惨,有的仰面朝天,有的面目掩在土中,埋在草里,鲜血凝稠的触目惊心,丁作飞虽然说胆大,可是竟然不敢去翻看,突然神色一动,“一定是颜飞花下的毒手,宇申不会这么心狠,可是她千里迢迢的把这几个倒斗的带到草原中,又杀了他们,是什么意思?”
 
“什么意思?”林逸飞笑笑,“那道理倒很简单,他们已经没有了用处。”
 
丁作飞脸色一变,失声问道:“林先生,你是说,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?可这里好像没有什么?”
 
“表面没有什么,不过地下就是说不准的。”林逸飞说到这里的时候,目光已经向一个地方扫了过去。
 
“林先生,你还会倒斗?”丁作飞满是诧异。
 
“我倒不会,”林逸飞目光闪动,缓缓道:“可是你莫忘记了,这里死了那几个倒斗的,除了宇申和颜飞花,还有一个人不在。”
 
“是谁?”丁作飞忍不住问道。
 
“当然是倒斗的头目。”林逸飞笑了起来,“饭馆的老板不是说的一清二楚,难道你忘记了?”
 
第八十九节 地下陵寝
 
“倒斗的头头?”丁作飞失声问道,“你认识?”
 
他话音落地,林逸飞已经一步斜跨了出去,伸掌虚拍了出去,地面陡然间轰的一声响,紧接着让丁作飞难以置信的是,一个人从地下已经滚了出来。
 
林逸飞又迈一步,好像并未弯腰,本来离那人不远,那人却已被他抓住了衣领,丁作飞心中惊怖,不知道林逸飞怎么做到的这点,看他手臂也并非特长,如果让丁作飞勉强解释的话,一个原因就是林逸飞凌空虚抓,隔空取物,另外一个就是他动作实在太快,已经超过了人眼视觉停留范畴,所以他的快速移动你已经无法看到,只能看到起止的两点,这两样哪种说出去,简直对习武之人,都是骇人听闻,因为这已经是打破了传统人体的极限!
 
林逸飞伸手抓住那人的衣领,拎了起来,等到那人一张脸转了过去,目光突然有了诧异,“是你?”
 
“是你?”那人獐头鼠目的,年纪不小,看到林逸飞也失声惊呼道:“林老弟,你怎么也到了这里。”
 
“我怎么也到了这里?”林逸飞诧异抿去,嘴角又浮出了微笑,“我当然是来看你的。”
 
那人一脸的苦笑,惊骇之色已经渐渐淡了,“林老弟说笑了,没有想到当日一别,我们竟然又在这里见上。”
 
油老鼠并没有太多的改变,就算老鼠衣好像都是当初的那件,[五 书 房?电子书下载乐园—Www.Qisuu.Com]从土里滚出来的他,有着说不出的狼狈。
 
“你躲起来做什么?”林逸飞目光落到油老鼠的藏身之处,若有所思。
 
“我不能不躲起来。。。。。。”油老鼠才要说什么,目光突然落在丁作飞身上,脸色变了变,“这位是。”
 
“我叫丁作飞,老人家。”丁作飞笑了笑。
 
油老鼠目光突然现出一种惶惶之色,低下头来,“林老弟,这位丁老弟很面生。”
 
林逸飞只是笑,“你不用担心。有我在这里。颜飞花杀不了你。”
 
“她杀不了我?”油老鼠喃喃自语,蓦然抬头。“林老弟,你怎么认识那个女人?”
 
“你不也是认识?”林逸飞淡淡的笑,“不然怎么会听到我说到颜飞花的名字,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?”
 
“我,我。”油老鼠望了丁作飞一眼,“我不认识,我听着一个小伙子叫出来的名字,我想不到那个长的跟天仙一样的女人,下手竟然那么狠。”
 
“这里的人果真是颜飞花杀的?”丁作飞有些恍然的肯定,“林先生,此人不除,实在是,实在是。。。。。”
 
他实在不下去。只是摇头,林逸飞缓缓点头,“原来如此,我想以她的身手。要杀这几个人也不是难事,除了她,又有谁能下此毒手,只不过你们来这里干什么,颜飞花既然杀了他们几个,为什么不连带你也一块杀了?”
 
“她不是不杀我,只不过找我不到。”油老鼠苦笑中不自觉的望了丁作飞一眼,“我们来到这里,因为有雇主付了佣金,说要探测一个古墓,十分的庞大。佣金也是相当的可观,我,我一时又动了贪念,这才找到几个熟识的,指定在要挖掘的地点见面,我先到了这里,察觉到这地下好像不是坟墓,有如皇帝的陵寝一样,规模的十分庞大,内心就有一些骇然,不知道为什么,觉察到好像要有杀身之祸,可能这也是我的一种本能,却没有想到救了我一命。”
 
林逸飞皱了下眉头,“你说我们的脚下有一个皇帝的陵寝?”
 
“看规模,极为相似。”油老鼠认真的点头,“这位丁老弟,你有什么意见?”
 
“我有什么意见?”丁作飞哑然失笑道:“我能有什么意见,不过你说的可能是对的。”
 
“哦,”油老鼠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后,扭过头来,接着说道:“我用了半天的功夫,还没有发现陵寝的入口,可是见面的时间要到了,就钻到自己挖出来的一个藏身之地,本来以为巧妙,却没有想到颜飞花没有发现,林老弟你却能发现,看来你比那女人要强了很多。”
 
“现在不是你恭维我的时候,”林逸飞摇头道:“正事要紧。”
 
油老鼠被说穿了心事,脸红了一些,“我这个藏身的地方还算巧妙,通过一块玻璃,可以看到方圆几丈的距离。”他拿出了一个玻璃球大小的东西示意了一下,“没过多久,我就听着很多人向这面走过来的事情,我听着脚步声和预期的人数不相符合,心中的那种惊恐更加的强烈,于是躲着不敢出来,然后我听到一个女人的沉声问道,刀疤,你们的头呢。
 
我知道女人说的是我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通过这个看到女人的那一眼,我当时就觉得一股寒意冲了上来,刀疤一声惨叫,然后就飞了出去,只是脖子已经被扭到180度,肯定是死了,一个年轻人,和林老弟你长的差不多,本来只有他敢站在那女人的身边,我以为他和那女人是一道的,没有想到他突然怒吼道,颜飞花,你为什么杀人,他们是无辜的。”
 
林逸飞淡淡道:“看来他对那些人,比你这个朋友对他们要好,至少他敢为他们出头。”
 
油老鼠满脸的苦笑,“我,我。”他似乎有些羞愧,岔开了话题,“我那时候才知道女人叫做颜飞花,只听到她笑了几声,短促急迫,吴宇申,我就是要杀,你有本事,就过来拦好了,她说了这几句话的功夫,剩下的六个中又死了一半,那个年轻人突然拔出一把手枪,指着颜飞花说,你再不停手,我就要开枪了。”
 
“他是不自量力。”丁作飞哼了一声,“一把破枪,在颜飞花眼中算得了什么?”
 
“原来这位老弟也知道颜飞花的。”油老鼠望着丁作飞的眼神竟然也有些敬畏,他敬畏林逸飞是因为他的武功,可是他敬畏丁作飞就有些说不过去。
 
林逸飞头也不转,皱皱眉头,“后来呢,这里没有吴宇申的尸体,多半没死吧。”
 
“他是没死,只不过他还没有开枪的时候,那把枪已经被颜飞花打落在地上,用什么打落的,我也没有看到,那个女人出手和鬼一样,飘渺快的让人无法看清,她毫不留情的杀了剩下的三人,望着吴宇申只是笑,吴宇申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,我看了也是觉得他很失望的样子,后来吴宇申冷笑道,颜飞花,你杀了他们,怎么找到你想找的地方,颜飞花大笑了起来,说你以为我真的找不到地下陵寝的入口,我带他们到这里,不过是想杀了那个带头人罢了,只不过他们也算的不错,入口其实就在附近,不信我带你去看看,吴宇申和我都有些发呆,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地下陵寝的入口,然后颜飞花带着吴宇申向东走去,我呆在土中,不敢出来,生怕她杀了回来,不知道过了多久,然后你们就来了,后来的事情,林老弟你也知道的。”
 
林逸飞缓缓点头,“往东去的,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那个入口?”
 
油老鼠打了个冷颤,连连摇手,“林老弟,我逃命都来不及,怎么还敢去找颜飞花?”
 
“有林先生在这里,你还怕什么?”丁作飞冷冷道:“原来你不过是个小人而已,只知道保全自己的性命,对于别人的生死,那是理都不理的。”
 
“算了,你不想去,我也不勉强。”林逸飞摆摆手,“只不过依我看来,其实眼下,你在我身边,反倒更加安全一些,若是你离开这里,又遇到颜飞花,那就说不准也和他们一样,”他伸手一指地上的死尸,“颜飞花杀人,显然是没有任何理由的,能拦住颜飞花杀人的,现在只有我一个!”
 
油老鼠打了个寒颤,强笑道:“我也不能担保找到入口。”
 
“你若是找不到,那这世上,恐怕就没有几个能够找到。”林逸飞笑笑,“走吧。”
 
三人一路东行,不到一里的功夫,油老鼠和林逸飞都已经不由自主的停了脚步,丁作飞有些诧异,“怎么了?”
 
油老鼠望了林逸飞一眼,心中暗道,这世上难道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瞒得过林老弟,“脚步到了这里,就没有痕迹了?”
 
“颜飞花轻功高绝,怎么能让你发现脚步的痕迹。”丁作飞只是冷笑,“再说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?”
 
“颜飞花轻功高绝是高绝,只不过还有一个吴宇申,”油老鼠苦笑一声,“他的脚下力量很重,这些草被践踏到这里,就没有前行的痕迹。”
 
林逸飞走了几步,也是留心观察草皮的动静,突然向左迈了几步,脚尖点了几下,缓缓道:“应该是这里。”
 
油老鼠连连点头,毫不犹豫,从老鼠衣上掏出了几个工具敲敲打打的半晌,突然用力按到了什么,‘哗’的一声响,地面豁然裂开,竟然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,阴森冷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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